她隨之坐起身。
“皇上方才那般，難道以為她是臣妾假扮？”
蕭煜沒有回答她，只說了句。
“她若回來，幫朕帶句話。”
鳳九顏點頭。
“是。”
“告訴她，關于那給朕下毒的人，朕想起了一條重要線索。”
鳳九顏眸色一重。
這條線，她查了許久。
比薇薔那件事還要久。
但一直沒有所獲。
蕭煜上回說過，只記得那下毒者是六指。
若他真有其他線索，她便不能錯過。
鳳九顏沉穩不迫地道。
“她臨行前，給了臣妾一個地址，可傳遞消息。
“皇上有什么想說的，不妨寫下來，臣妾可代為……”
蕭煜已經起身，“事關緊要，朕要親口對她說。”
鳳九顏眉頭輕擰。
“是。臣妾會傳信提醒她。”
突然間，蕭煜轉頭對著她。
她看不清他臉上神情，感覺到一股子寒意。
“至于你私養暗衛的事……”
鳳九顏當即回：“有違宮規，臣妾自愿領罰。”
“每日面壁一個時辰，為期一個月。”
“是。”
……
紫宸宮。
蕭煜吩咐陳吉。
“永和宮內的暗探，盡數撤回。”
“皇上，您真的相信皇后？”
蕭煜的目光淡漠又鋒利。
他只信自己查到的。
“餌已下，就看何時上鉤。”
翌日。
永和宮很熱鬧。
嘉嬪一來，這聲音就沒停過。
“娘娘，將軍宴就要到了，屆時能見到好些駐守邊關的將領呢！尤其是那位孟少將軍，他可神秘了！有說他長相俊美的，也有說他丑陋的……”
鳳九顏淡淡地道。
“美或丑，都只是皮囊。”
嘉嬪連連點頭。
“娘娘說的不錯。就算那孟少將軍是個丑八怪，也有不少姑娘排著隊想嫁給他呢！
“都說他現在是南齊頂有名的大英雄！
“皇后娘娘，不瞞您說，若非嬪妾已經入宮，也想爭一爭呢！可惜，入了宮門，就只能圍著皇上一人轉。哎！”
嘉嬪狀若惋惜地嘆了口氣。
旋即她又道，“聽說皇上有意給孟少將軍指婚呢，不曉得哪家姑娘有這好福氣。”
鳳九顏喝茶的動作一頓。
指婚？
他還真閑吶！
正說話的時候，蓮霜來報。
“娘娘，孟少將軍攜大軍凱旋，這會兒已經入城了！”
城門大開，萬人空巷，迎接凱旋大軍。
百姓們站在路邊，翹首以望。
“孟少將軍呢？哪個是他？”
“騎著馬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了！”
“怎么還戴著面具？都看不清長什么樣了！”
“這你就不懂了，孟少將軍長相太俊美，才拿面具遮擋容貌，增強氣勢的。”
“不對，他是因為臉上有疤，太丑了，所以不敢拿真面目示人！”
眾說紛紜，都淹沒在人聲鼎沸中。
眾人都好奇的孟少將軍，此時是由喬墨假扮。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百姓，這一路，所到之處，皆有百姓夾道歡迎。
在邊境，有的甚至跪在路邊，對著她磕頭感恩。
“北境不能沒有孟少將軍啊！”
“孟少將軍真乃戰神也！”
百姓的這份熱情，到了皇城也不減少。
他們為士兵送上新鮮菜蔬、瓜果，還有些富商巨賈，直接往士兵脖子上掛玉墜、寶石。
喬墨看著這一切，頗為自然地與那面具融為一體。
現在，她就是孟行舟。
她嘴角上揚，對著百姓們拱手一拜。
姑娘們面紅耳赤，尖叫不止。
“啊啊啊！孟少將軍看我了！”
“不對，他看的是我！”
男人們對孟行舟的崇敬之情，也不遑多讓。
“少將軍，我也想加入北營軍！”
喬墨對著他們微微一笑。
“只要是想投身報國的，北營軍的大門隨時為你們而開！”
入住驛館前，眾將領要先入宮述職。
從城門到皇宮前的朱雀街，都能聽到那一聲聲“將軍威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