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越是著急,越難成事。
特別是像這種人事問題,領導需要通盤考慮。
一般來說,領導心里早就有了算盤,外人的意見,很難動搖他的看法。
張俊如果真的替蔣昌興說好話,只怕會適得其反。
他回了四個字:“稍安勿躁。”
馬紅旗和剪頭發的老師傅閑聊。
老師傅笑著說道:“馬省長換秘書了?高秘書是不是高升了啊?”
張俊心想,你這里的消息應該很流通才對,你居然不知道高海已經死了嗎?
也有可能,老師傅主要是為領導服務,這個級別的領導,惜字如金,反而不會隨便聊別人的八卦。
馬紅旗頭不能亂動,便搖了搖手:“高海出車禍,沒了!”
老師傅哎喲一聲:“真的啊?難怪那次他在我這里玩的時候,還說最近壓力大,有人給他小鞋穿,說不定哪天穿著小鞋就見閻王了。”
馬紅旗眼里精光一閃,說道:“高海說過這樣的話嗎?”
老師傅道:“千真萬確,我跟他說,你現在是馬省長的秘書,誰還敢給你小鞋穿?他苦笑著沒有回答。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有心事。”
這時又有人進來理發,老師傅也就不再多說。
張俊心想,這個老師傅,并不是不知道高海的死訊,而是故意把和高海的談話,用這種形式傳遞給馬紅旗。
這大院里面,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省油的燈,就連一個剪頭發的,也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回到辦公室,張俊給馬紅旗泡好茶,輕輕放在桌面上。
馬紅旗忽然問道:“小張,有人給你穿小鞋嗎?”
張俊彎了彎腰,說道:“上次機場接機,也算是穿小鞋吧?其他的時候,也有過,不過我還能應付得了。”
馬紅旗想了想,說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硬扛!我失去了一個秘書,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張俊身子一震,凜然說道:“我知道了,謝謝老板的照顧。”
見馬紅旗沒有別的吩咐,他這才退了出來。
“張俊同志!”身后猛的傳來一聲喊。
張俊轉過身,看著周康,見對方臉帶慍色,心兒一跳,平靜的問道:“周秘書長有何吩咐?”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周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發布命令。
張俊沒有理由推拒,只得跟著他走。
進了辦公室,周康好整以暇的坐下,又讓張俊把門關上。
張俊關上房門,心想這下完了,又要挨訓了。
“張俊同志,我說過多少次了?馬省長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周康責備的道,“你這么做,屬于脫離組織,任性妄為!是要不得的!”
張俊一臉懵逼,說道:“周秘書長,又有什么事我沒向你匯報的?馬省長去三醫院,你不是也跟著去了嗎?”
“去一醫院那天呢?你說了沒有?”周康咄咄逼人,雙眼瞪得有如銅玲,寒著臉說道,“還有,這兩個晚上,馬省長去了哪里,你怎么也不匯報?”
“馬省長和朋友聚會,我也沒跟著,怎么匯報?”張俊不想爭吵,但又得維護自身的權益。
“前天晚上呢?馬省長和誰在一起?”周康逼視著張俊。
張俊忽然感到一種陰謀的氣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前天晚上?我早就回家了,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周康冷哼一聲:“你不知道?那個沈雪和你玩得這么好,你會不知道?”
“沈雪?”
張俊反問了一句,同時心跳加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這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