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所長那一腳,毫不留情,估摸著已經把他的脛骨踹斷了。
脛骨這玩意,沒肌肉保護,不咋經得起狠踹。
其他警察和聯防隊員,更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揮舞著警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轉瞬間,七名潑皮混子,就全被打倒在地,或抱頭或捂著胳膊要么就捂住小腹,聲嘶力竭地慘嚎。
“譚,譚所,這,這是怎么了……”
譚老四依舊坐在摩托車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沖到了自己面前的譚所,滿臉不敢置信。
“他媽的譚小兵……”
譚所盯著他,咬牙切齒,那神情,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你他媽的!”
下一刻,譚所就揮舞手里的警棍,狠狠砸在了譚老四的臉頰上。
“啪——”
譚老四一聲慘叫,整張臉被警棍抽得甩向一邊,嘴一張,一口污血混合著兩顆焦黃的牙齒,從他嘴里飛濺而出,噴出老遠。
再下一刻,“哐當”一聲,譚老四連人帶摩托車重重摔倒在地。
“銬起來!”
“都給我銬起來!”
譚所扯著脖子大喊。
數十名警察和聯防隊員轟然答應,紛紛亮出手銬,將譚老四,猛子等人全都雙手扭轉,反銬了起來。
“譚三元,你瘋了?”
“你發什么癲?”
譚老四左頰高高腫起,滿嘴血沫子,雙手被兩名聯防隊員背在背后,依舊奮力掙扎著,沖著譚所含糊不清地狂吼,脖子上青筋暴漲,面容扭曲,憤怒到了極點。
從小到大,他就沒挨過這樣的毒打,連他爹都沒有這樣打過他。
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和譚三元之間的“往日交情”了。
譚三元卻再也懶得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向著中間的一臺吉普車走過去,只見這臺吉普車上,走下來兩位神色威嚴的中年男子。
譚小兵的雙眼,驟然瞪大!
劉,劉書記……
楚州地委第一書記劉楚安!
他雖然只是個“菜霸”,卻也認識劉楚安。
南郊農貿產品市場開張的時候,劉書記親自過來剪過彩,還在現場做過簡短的報告,當時譚小兵就在人群之中,看得一清二楚。
而劉楚安身邊那位中年男子,他同樣認識,正是楚州地委書記處書記、地委政法委書記兼地區公安處處長李凱云,原秀林縣委書記。
農貿產品市場剪彩那天,李凱云同樣來過。
劉楚安真的來了???
“報告劉書記,李書記,七沖流氓團伙犯罪分子譚小兵等人,全部抓獲!”
譚三元走到兩位地委領導面前,舉手敬禮,大聲說道。
聲音雖然響亮,卻也難掩他心中的惴惴不安。
經過三年的嚴厲治理和專項打擊,楚州地區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冒出來過上規模的流氓犯罪團伙了。沒想到在他的轄區內,又冒出來一個。
最讓譚三元膽戰心驚的是,為了這個事,劉書記竟然親自過來了。
南郊存在流氓犯罪團伙的事情,還是劉書記親口跟他說的。
至于日理萬機的地委一把手,為什么知道南郊有這樣一個流氓犯罪團伙,一時半會的,譚三元哪里猜得到?
只能說大人物就是明察秋毫。
最關鍵的是,這個他媽的譚小兵,還和他有那么些關系。
譚三元爺爺那一輩,就是從七沖遷出去的。
細論起來,譚三元和譚小兵,還真是族房兄弟。平時,譚小兵也確實給他送過些煙酒,還請他吃過飯。
這種事,是經不起細查的,認真一查,什么都瞞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