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強懷疑道:“這些盜賊弄魚肯定使用了運魚貨車,而市里這些專業車輛不會太多,難道派出所找交警就不能查出來嗎?”
夏雷無奈地說:“這個工作太麻煩,民警都不愿意去做。”
何強驚訝道:“這可不是小案。一車魚蝦,最少價值都上幾萬元吧?作案幾次,那可是涉及幾十萬元的事,養殖戶的損失這么大,民警怎么能不引起重視?我都要懷疑他們是干什么的,國家養著他們玩啊?”
苗樹林憤憤不平地說:“平時我們也沒少請客送禮,可是遇到事情,他們就都縮回去了,也太不地道了。”
夏雷解釋道:“也不能說民警不想查,只是這個工作量太大,他們平時又很忙,不可能一直盯在這上面。”
何強不服氣地說:“再忙,也不能不顧集體和百姓的經濟損失!我去跟他們談談。”他說完后,帶頭走向查案的民警。
帶隊的民警是一位姓江的副所長,何強跟他打聽案情,他無可奈何地說:“你們報的這個案件,案值多少沒法估算,有可能上萬塊,也有可能只有幾百塊。目前又沒有目擊者,更不知道對方的運輸工具,這個不是我們不想幫忙,真的是不好查。”
何強建議道:“我們可以調看治安鏡頭,查一查昨夜哪些車輛通過。”
江副所長說:“何所,你有所不知。這些偷魚賊可是慣犯,經驗極其豐富,夜間開車出來,是不可能讓人看到車牌的。”
何強一想也是,偷魚賊不可能那么蠢的。“我知道,每家魚塘的都配有看塘狗,有的還養了不止一只狗,那些偷魚賊難道不怕被狗盯上?”
江副所長說:“這個就說不清了。也許他們事先給狗喂了迷藥,也許是有了內應……”
何強聽到這里,不禁渾身一激靈,回頭看了一眼李四叔和孫老三,悄悄地問:“那你覺得我們這次會不會有內應?”
江副所長呵呵笑道:“這個我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我只是聽說有的看魚的成了盜魚的,情況復雜得很吶。你若要破這個案子,最好多跟兩個值班的了解情況。”
何強聽了這話心里長了心眼,告別江副所長后,何強對夏雷說:“你重新安排兩個人看守魚塘,他們兩人不管怎么說,都是有責任的。在責任大小沒有弄清之前,他倆就暫時不要上崗了。”
夏雷爽快地說:“那我把他倆帶到公司,再仔細盤問。”
何強搖了搖頭,說:“這事你們不太好處理,畢竟是你們自己雇傭的臨時工,不太容易放下臉面。這事還是讓所里處理吧。你的任務是負責好這里的后事,不要再讓盜賊鉆了空子。”
夏雷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住什么話沒說,回頭找到李四叔和孫老三,便跟他們說:“你倆的工作先停下來。何所里還有話要問你們,你們要配合調查。”
孫老三不情愿地說:“夏經理,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又不是我們故意的,有什么好說的?”
李四叔害怕說:“這事平時不都是公司管的嗎?所里是不是想追究我們的責任,要罰我們的款?夏經理你可要幫我們說句公道話,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孫老三不屑道:“我們就拿了一丁點工資,還想對我們提多高的要求,也不現實。”
夏雷皺眉說:“沒什么大事。你們好好配合何所長,他跟你們可沒交情,別惹他生氣就行。你們過去吧。”
另一邊的苗樹林對何強說:“我看這事還是交給公司管好,他們聘請的人,讓他們負責。”
何強笑道:“你認為他們能處理好嗎?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他們處理得怎樣?”
這時葛云美和陶沖兩名副所長走了過來,葛云美小聲地跟何強說:“這兩個人跟夏經理都是沾親帶故的。”
何強淡淡地道:“正因為如此,我覺得公司不方便處理這事。所里這一塊是陶所分管,你把他倆先帶到所里,先摸摸情況。”
夏雷是前任所長的親信,平時并不怎么買陶沖的賬,因此,陶沖內心里并不想管這事,可是何強吩咐了,他也不好當面拒絕,只得過去把李四叔和孫老三叫到車上,然后先離開了。
何強又叮囑了夏雷幾句,讓他多跟派出所聯系,協助他們查出點線索出來,有什么問題,及時跟所里反映。所里能幫的,一定會幫忙。夏雷點頭答應。
之后何強留下苗樹林處理后續事宜,自己則回到車上,叫上葛云美副所長,然后兩人一起回所里。路上,何強問她對夏雷經理的看法,她淡淡地說:“夏經理能力很強,公司這幾年效益不錯,為所里掙了不少錢。所里的日常費用,都是公司提供的,如果全靠財政撥款,所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何強笑道:“這么說,夏經理的口碑不錯了?”
葛云美猶豫了一下,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他能力強,在單位很強勢,幾個副經理形同虛設,用錢大手大腳,如此也招到不少非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