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寂靜持續了少頃,浩瀚源氣頓時如火山爆發,自扶風體內呼嘯而出。
在這股可怕的氣勢下,簫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渾身骨骼被壓得霹靂嘩啦響。
就在此時,脖頸間若汐送給他的九霄環佩,微微閃爍光芒,頓時一股無形力量涌出,將那股威壓悉數抹去。
片刻之后,扶風難以置信地看向簫玄,道:“此話當真?!”
“你若不信,大可去問燕帥。”簫玄道。
扶風心頭翻江倒海,波瀾縱橫,眼眶都是微微泛紅,久久難以平靜。
簫玄嘆了口氣,道:“所以,如果哪日殿主歸來,看到你這般醉生夢死的模樣,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扶風看向天空,神色復雜。
瞧著他這副模樣,簫玄追問道:“天源殿是殿主的心血,如今江河日下,較之其他殿遠遠不及,師兄,我且問你,你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它這樣下去嗎?”
“作為殿主之徒,你難道不應該盡己所能,守護殿主的心血嗎?”
扶風神色微微動容,嘴角泛出苦澀的微笑,道:“并非我不想,我如今是罪人之身,遭人唾棄,還能做什么?”
簫玄道:“師兄不要妄自菲薄,在我們天源殿師兄妹眼中,你從來不是罪人,你是大家心中的英雄。”
“如果換做是我,有人侮辱師父,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和他以命搏命,因為有些東西,本就值得用性命去守護。”
扶風微微觸動。
簫玄繼續道:“此外,在我看來,殿主他根本不是欺師叛祖之人,只是因為誤會,而那個誤會,或許也是有人暗中作梗,刻意引導的。”
扶風眼神微凝,道:“你是說,有人在害他?”
簫玄點了點頭,道:“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殿主,殿主素來冷靜,處變不驚,為何那天會如此沖動,因為只言片語便產生誤會?”
“等等…”說到此處,簫玄瞳孔猛地一縮,道:“我怎么覺得,你的經歷,和殿主好像?”
“云流殿主因為只聽了半截話,誤認為先祖要將他交出去,然后逃跑,先祖知道他誤會,于是出來追他,可是落在殿主眼里,這是要抓他回去,因此打了先祖一掌。”
“而師兄你,是因為焚炎殿副殿主公然辱罵云流殿主,你一怒之下殺上門去,將他斬殺,然后被判罪流放…”
“師兄不覺得,這其間有點蹊蹺嗎?”
“能混到副殿主的,都是些老妖怪,行事皆該謹小慎微,怎么會如此出言不慎,肆無忌憚地辱罵云流殿主,甚至還傳到你的耳中?”
扶風目光遽然變得鋒利起來,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讓我聽到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簫玄道:“雖然云流殿主已經消失,但你天賦傲絕蒼穹,未來成長起來,定能挑起天源殿大梁。”
“所以,他們對你出手,也可能是想搞垮天源殿,或者想將手伸進天源殿。”
“畢竟,只要有你在,天源殿便不會是一盤散沙,他們的手,根本伸不進來。”
扶風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簫玄所言的確在理,如今看來,當初那位肆意侮辱云流的副殿主,并非一時口嗨,而是早有密謀了。
簫玄眼神閃爍,道:“所以,照著這個思路,想要知道元兇是誰,那便看自師兄你被放逐后,誰的手,伸的最長了。”
兩人相視一眼,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秦王。”
雖然一直被流放,遠在蒼雪龍城,可扶風對天源殿的事情,也了解很多。
自他被流放后,雍衣一脈勢力大漲,很快便成為天源殿最強勢的一脈。
簫玄眉頭微皺,思考了一會,道:“焚炎殿隸屬于秦王派系,有沒有可能,副殿主故意侮辱云流殿主,便是給你下套,等你上門鬧事,然后借此給你加罪,伺機將你弄下去。”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師兄你太強了,即便他身邊還有其他三名六星卡師保護,仍是被你斬殺了。”
“而焚炎殿隸屬于秦王派系,等到將你解決后,秦王迅速插手,所以先前雍衣一脈的影響力,在天源殿遠勝其他兩脈。”
扶風咬著牙,眼神中夾雜著痛苦與忌憚,道:“如此看來,秦王就是一切幕后主謀了。”
“不一定。”簫玄搖了搖頭,道:“只能說從目前來看,秦王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再想深一點的話,也可能并非秦王與姜青炎,說不定秦王與姜青炎,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被蟄伏的內奸給利用了…”
扶風輕抿嘴唇,黯然眸子綻放出光彩,他看向簫玄,道:“我能幫你什么?”
簫玄鄭重地看著他,道:“我打算將奴隸軍改編成蒼龍軍,而你,便是蒼龍軍統領,我希望你能將奴隸軍進行訓練,改造成蒼雪龍城的一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