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麒一步上前,手掌放在謝云的胸膛上,雙目微閉。
約莫十息時間后,黃麒深吸一口氣,聲音近乎顫抖地道:“這道魔氣,是先前攻擊的人殘留的。”
嘩!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自偌大的圣星上空,驟然響徹而起。
各方星卡師,此時皆是面色精彩地看著這一幕,誰能想到,事態居然發展成這般…
那道魔氣是第四天災的標志,而魔氣則是先前攻擊的人殘留的,而攻擊謝云的人,赫然便是燕忘情。
如此豈不是說明,他們的圣主,是第四天災的人?!
雖然時代已經隔地久遠,但大概所有圣星老人都不會忘記,曾經有那么一只勢力橫空出世,打破了天源星域的寧靜。
在他們看來,那些簡直是惡魔。
所以,這些年來,圣星強者未曾懈怠,夜以繼日的修煉,不僅是為了出人頭地,不僅是為了揚名立萬,更是為了在天災降臨,天地將傾之時,擁有能力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簫玄心中一顫,師父這是被算計了啊,如果只是被冤枉殺一個謝云,那即便讓她聲望受損,也不至于會到不可挽救的余地。
但如果與第四天災扯上關系,哪怕僅僅是沾染一些嫌疑,那也絕對是致命的啊。
天源星域的星卡師,對第四天災是如此的痛恨,恐怕師父不僅圣主寶座坐不穩,甚至還有會性命之憂。
只是,最讓他疑惑的,便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誰是這一切的幕后推手?!
深吸一口氣,姜太淵緩緩撫平震蕩的心緒,他凝望著天空,許久后,方才平淡開口,沒有波瀾,道:“你之所以獲得冥陽圣戒,是因為師父落在你們手中吧?”
燕忘情俏臉淡然,鳳目之中流光浮現,道:“你想說什么?”
姜太淵道:“其實,在外星大選上,我便有所懷疑,林淵說的不錯,除了第四天災,誰能蠱惑號令高高在上的冰霜巨龍?”
“當然,那時只是猜忌,我沒有絕對的證據,因而只能裝作不知。”
“后來我發現,林淵身上,也有第四天災殘留的痕跡,雖然極其微弱,但若是運用一些秘法,不難窺測。”
“可惜,后來林淵悄無聲息地死去了,我無法將他帶來,對簿公堂,是誰那么急著殺他滅口呢?呵呵。”
“當然,那個時候,我還是對圣主心懷信任,我還是堅信你便是師父親自選下的圣主,我還是堅信你會帶我們冥陽圣星重現昔日的輝煌,超越天圣星,成為七星之首。”
“但今天,面對謝云身上這道殘留氣息,你還有何話可說?”
君莫綠皺著眉頭,道:“可她手里拿的的確是冥陽圣戒,那天出現的,也的確是師父啊。”
“你們啊,還是太年輕。”姜太淵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燕忘情,道:“我們不妨做一種假設,如果師父落在了第四天災的手中,那他們自然可獲得冥陽圣戒,同時可以切割下師父一縷殘魂,然后控制著這道殘魂,說出他們想要師父說出的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所以,我們那天看到的,或許是他們想要我們看到的。”
天地間,所有人皆是看向姜太淵,眼神復雜,雖然這些事情太過聳人聽聞,但細想之下,倒是的確符合情理。
簫玄心頭翻江倒海,如果這些話,是由藍忘塵口中所說,師父或許尚有辯解的余地。
畢竟,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藍忘塵與燕忘情關系不和,很可能說出一些帶有個人立場的話語。
但,誰能想到,這些竟是從姜太淵口中傳出?!
他不開口也就罷了,一開口就足以致命!
要知道,姜太淵可是師祖首徒,也是小號狂魔指定信任人,更是整個冥陽星,最具聲望之人。
在燕忘情沒來之前,某種意義上講,姜太淵不是圣主,勝似圣主。
他為人冷靜,處事客觀,不茍言笑,實力深不可測,從來不會做出有失公允之事。
因此,整個圣星的星卡師,都是對其又敬又怕,雖然燕忘情是圣主,但若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怕是遠遠比不上姜太淵。
但,今天,竟然是他帶頭這般給師父潑臟水,師父要如何扳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