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曦悅腦中剛閃過那個念頭,秦燁他們便心領神會,一行人不動聲色,腳下步子不停。
天色漸晚,若是回去太晚,獅族部落和獵豹族部落怕是都要急壞了。
尋寶鼠部落這邊,同樣覺得在趕路途中談論要事,既講不明白,又顯得太過倉促唐突。
于是,眾人默契地選擇沉默,只管悶頭向前趕路,一時間,四周只有獸人奔跑過與草叢摩挲的聲響。
終于回到獅族部落。部落門口,羅羽柔的阿兄站出來,對阮曦悅一行人,恭敬說道:
“曦悅圣雌,我這就回去向我阿父詳細稟報情況。大家一路奔波,先好好修整一番,明日我阿父定會前來,與諸位共商后續事宜,您看這樣可好?”
阮曦悅輕點下頭,真誠謝過隨行的各位勇士,這才抬腳朝獅族部落內部走去。
獅族部落首領趕忙出來,忙著給尋寶鼠部落的獸人安排住處。
他抬眼瞧見從羨,正想叫住他,問個清楚此行到底發生了何事,事情解決得怎樣了。
可眼角余光瞥見從羨的阿母正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盯著自己,到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
他尋思著,找一同前去的其他獅族獸人打聽,也不是不行。
阮曦悅回到家中,見黎繆毫無離開之意,毫不猶豫就要跟進來,忍不住直言趕人:“部落首領正給你們安排住處呢,你該過去了。”
黎繆雙手抱在胸前,挑眉道:“怎么,這么急著把我往外攆?我和他們保持些距離,是為了往后不被尋寶鼠部落拿捏。”
阮曦悅滿臉疑惑:“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黎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輕笑,那漆黑如夜的雙眸緊緊盯著阮曦悅,一字一句道:“和你有沒有關系,我不清楚。但和我未來的幼崽,那可是關系重大!”
阮曦悅眉頭擰成個“川”字,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側身讓開堵在門口的身子,邁步走進屋內,說道:“行,那你說說,你們部落到底打著什么主意?既想撈好處,又打算隨時算計我獸夫夏維邇?”
黎繆毫不客氣,大剌剌地跟在后面,進屋后繞過阮曦悅,徑直走向客廳左側的沙發,“噗通”一聲,毫無形象地歪倒在上面,撇嘴道:
“就算我跟你結為伴侶,你就覺著這代表部落會站隊夏維邇了?你也太天真了吧!”
阮曦悅被這話噎得一時語塞,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緩了緩神,她接著說道:“你既然不做我的獸夫,很多事我自然不會讓你知道。我還是希望你住到外面去。在自己家里,我不想還要時刻提防著誰。對我而言,家本該是能徹底放松的地方……”
黎繆沒等她說完,抬手就咬破拇指,殷紅的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他抬手在胸口快速畫出一個神秘符文,而后看向九辰,聲音帶著漫不經心:“既然大祭司在這兒,咱們也不用去祭祀廣場了。我就在這兒起誓,還請大祭司為我見證,幫忙溝通獸神!”
九辰聞言,眉宇微微一動,緊接著輕輕點了點頭。
只見他右手五指并攏,緩緩抬起,輕輕擋在面前,口中念出一段古老而繁復、拗口難懂的古韻語句。
念完,他仰頭望向天空,右手緩緩放在左心口,嘴里依舊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莊重。
片刻后,九辰頷首,看向黎繆,沉聲道:“可以開始了。”
黎繆神色一凜,一臉嚴肅,高聲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