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阮曦悅剛走出房門,就看見黎繆雙手環胸,冷著臉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阮曦悅微微蹙眉,黎繆直接走了過來,抱起阮曦悅,對攔在他面前的齊恒說道:“她答應我的!”
齊恒皺眉,看向阮曦悅,在等她的答案。
阮曦悅點點頭。
齊恒一雙狐貍眼布滿了受傷,但他立刻垂下眼簾,低聲對黎繆說道:“你對悅兒……溫柔一些。”
黎繆冷嗤一聲,抱著阮曦悅,頭也不回地走了。
新抵達的護衛隊成員,已經花了一天的時間,把近期來發生的事情了解清楚了。
他們甚至昨天半夜,還悄悄地去了獅族墓園地。
他們挖開了一個小墳,里面小幼崽的尸身都快被蛆蟲吃完了。
他們趕忙把所有的痕跡清除好,又偷偷裝作去狩獵露營的樣子。
早上,他們扛著幾只狩獵到的野獸,回到了獅族部落。
烈日高懸,照在臨時搭建的營帳里,氣氛卻如冰窖般寒冷。
這次來的八十幾人的獸人隊伍,每二十個獸人,一個領隊。所以,幾個雄性獸人領隊圍坐在一起,滿臉凝重,商討著眼下最棘手的難題。
脾氣火爆的一個獸人領隊率先開口,他猛地一拍桌子,低聲吼道:
“這可咋整!獸皇最看重的孫子沒了,咱得趕緊想個辦法!我看吶,得派個獸人馬上回去告訴獸皇,別到時候怪罪下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顯然對獸皇的威嚴十分忌憚。
沉穩冷靜的一個獸人領隊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
“先別急著下決定。獸皇說不定早就從血脈石知道了消息,咱們貿然回去復命,也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我覺得,阮曦悅圣雌現在狀態不好,咱們得先顧著她。
她可是獸皇的兒媳婦,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咱們也脫不了干系。”
他雙手抱胸,目光深邃,不慌不忙地分析著局勢。
另一個不是很瞧得上阮曦悅的護衛隊長則是嗤鼻:
“復命?復什么命!幼崽死了,我們任務失敗了!獸皇的怒火誰能承受?
要我說,我們不如直接回去請罪!反正,幼崽是阮曦悅圣雌養死的!
至于阮曦悅圣雌,她現在狀態那么差,留下來顧著她有什么用?
獸皇對她什么態度,你們心里沒數嗎?她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膽小怯懦的一個隊長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
“別……別這么說。阮曦悅圣雌失去了孩子,她的痛苦比我們任何人都深。
獸皇對她的態度……我感覺是很復雜的。
但她是幼崽的阿母,獸皇也說了,讓我們護著幼崽,和曦悅圣雌!
我們不能就這樣拋下她。況且,她的狀態不穩定,如果出了什么事,獸皇搞不好只會怒火更盛。”
他的聲音顫抖,身體也微微發抖,顯然被嚇得不輕。
畢竟,昨天他們讓他帶著兩個隊員去挖的小幼崽的墳包。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三只死亡的小幼崽里,有兩只都有明確的返祖血脈印記!
一個是三尾,一個是六尾!搞不好另一只皓月兔幼崽……也是返祖血脈!這消息誰送回去,誰直面獸皇的怒火。
他堅決不會同意現在就送消息回去的!
因為他們很可能會讓他去!他才不要去面對疾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