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繆關上了房門,一件件麻布衣衫在他腳后脫落。
他走到阮曦悅面前的時候,已然只剩下一件獸皮裙了。
黎繆的手臂撐在阮曦悅耳側,他直勾勾地盯著阮曦悅的眸子。
阮曦悅也看向黎繆的眸子,她的眸子里好像寫滿了純澈,又好似寫滿了清冷無情。
黎繆扯了扯嘴角。
就在阮曦悅以為黎繆想要苦笑一下就起身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你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了的話,是不是該到我了?”
阮曦悅推了一下黎繆,卻沒有推開。
阮曦悅勾著嘴角,手指從黎繆的眉眼,滑落到他的喉結,一把捏住了他的脖頸。
“你的目的是想尋寶鼠部落的掌權者換掉。為的是當初你獸母被迫和貓鼬部落的少族長聯姻。尋寶鼠部落為了讓你阿父不做第一獸夫的位置,把你阿父害死了。”
“而你阿母得知這個消息,差點尋死。結果發現懷了你,這才勉強安分下來。尋寶鼠部落以你為要挾,逼迫你阿母同意和貓鼬部落的少族長聯姻,承諾會好好照顧你。
沒想到,在誕育你之后,她產后抑郁,依舊是沒了。”
“尋寶鼠部落好不容易有一個高等生育力的雌性,卻早早沒了。尋寶鼠部落并不像他們承諾你阿母的那樣善待你和你的兄弟姐妹。
當初你們一胎出生有兄弟姊妹六個,結果都相繼沒了。若不是陸啟新,你可能都活不下來。”
“所以,你憎恨整個尋寶鼠部落。”
阮曦悅揭開了黎繆心底里最深的疤痕。
冰冷地說:“你是為了復仇,而我是為了讓我的幼崽以后站在山巔,不用仰人鼻息,不會淪為尋寶鼠部落的打手。”
“我們各取所需的事情,不要說的好像你給了我多大人情,所以我理應心懷感恩,對你涌泉相報。”
“我覺得,這樣很沒意思,你覺得呢?”
黎繆瞇了瞇眸子,他眼底復雜的情緒變成了單一的深淵。
他深深地看著阮曦悅,牙關緊繃,撐在阮曦悅身邊的手指節分明。
他看向阮曦悅的眼神好像立刻想要把她撕碎一般暴虐。
然而阮曦悅無所畏懼,她的異能等階與黎繆不相上下,還有多多在她腦海里。
若是黎繆膽敢做出傷害她的舉措,阮曦悅相信,多多說會電他,就一定會護著她的安全!
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已經劍拔弩張到了極點。
阮曦悅沒有一絲一毫地為自己揭穿黎繆最慘烈的傷痛的愧疚。
而黎繆這樣深深地盯著阮曦悅,讓阮曦悅也看不明白,他是打算因為被她輕描淡寫地揭穿了過往最不能提及的痛,而暴起傷害她,還是打算蟄伏著,把她也算作想要報復的獸人名單中。
最終,黎繆輕笑了一聲,撐起身子,對阮曦悅說:“你說得對,那我們就聊聊下一步的合作好了。”
阮曦悅拍開黎繆想要摸上她臉頰的手,說道:“談事情,就談事情,大可不必動手動腳。”
黎繆也不惱,反而痞子似的上了床,一條腿弓起,膝蓋撐著自己的胳膊肘,手支著自己的頭,一條腿呈現盤腿的狀態,看向阮曦悅。
阮曦悅看了一眼,又挪開眼神。
“你只穿了一件獸皮裙,你能不能不要這個姿勢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