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沉默不語,看向圣城的西門方向,十分不解。
大皇子看向一直陪伴扶持自己長大的阿舅:“阿舅,我感覺,夏維邇這次來圣城,來者不善。”
大皇子的阿舅蹙眉,四平八穩地看向大皇子:“你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大皇子沉默了片刻,他言簡意賅地說:“直覺。”
他沒有等到阿舅的回應,便自顧自地說:“雖然我覺得很可笑。但是,我真的有一種預感,他來者不善。”
“可是,幼崽們的資質測試過了,就算我的幼崽能吃到阮曦悅圣雌培育的那種藥草熬煮的肉糜粥。恐怕資質也不會有多大的提升。他資質的上限,不足以讓夏維邇緊迫起來。”
隨即,他又搖頭:“老二的幼崽也沒有這個資格……除非,阿父看上了他的雌性。”
大皇子輕笑了一聲:“那這一切,就變得很有意思了!”
他一面輕輕地用他纖長如玉的手指削制著刻刀,一面若有所思:“他這次來,我們的護衛還是動一動吧,能說話的,在阿父面前挑撥幾句。”
大皇子的阿舅卻皺眉,陷入了沉思。
夏維邇進入了圣城,直接去見了獸皇。
夏維邇靜坐在獸皇的面前,他不知道別的搶奪權勢,為了繼承家族利益的那些獸人,在面對血親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現在看著獸皇蒼老的面頰,心緒復雜。
良久,夏維邇和獸皇竟然同時開口了。
“若是我不從金階突破到人階,是不是你就不會加速衰老?”
“返祖血脈的三個幼崽,真的夭折了嗎?”
夏維邇和獸皇問出了各自的問題,就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獸皇臉上的皺紋縫隙中,不知何時爬出了獨屬于老獸人的斑。
他冷眼看著夏維邇微微蹙起的眉宇,眼底里的復雜思緒,就連他都沒有看懂。
難道夏維邇在感嘆他老了嗎?
獸皇冷著臉,眼神銳利地盯著夏維邇:“回答我的問題!”
夏維邇嘆息一聲:“夭折了。這件事有什么好欺騙你的呢?靈狐部落若不是為了幼崽夭折了,怎會容我放肆呢殺掉了他們族長和長老,卻不敢說一句話的呢?”
“生機奪取術,到底有多可怕,別的獸人不清楚。難道你,真的一無所知嗎?”
夏維邇直視獸皇的眸子。
獸皇牙關緊繃,眉心緊鎖。
獸皇刻意回避了夏維邇那句話里有話的疑問。
他看著夏維邇:“為什么不回去希望獸城,和你的伴侶誕育幼崽?我老了!你的伴侶既然能誕育出一個返祖血脈,就能誕育出第二個!”
夏維邇牙關也緊了緊,說:“希望獸城有一批莫名其妙的獸人,想要帶走皓月兔族的幼崽。”
夏維邇說完,就用湛藍如洗的眸子看向獸皇。
獸皇點頭承認:“是我派去的。我身為你幼崽的阿爺,見他們一面難道不行嗎?既然我去請,就出了問題,那就偷偷帶過來,讓我見見怎么了?”
夏維邇氣笑了,這話說的好像是一個真的想看自己孫子的好阿爺似的。
但其實,夏維邇清楚,獸皇眼里,他們就是延壽用的備選材料。
可,這是他的孩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