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飯,獸夫們都去看幼崽了,紛紛給阮曦悅留下背影,讓她去見見夏維邇。
齊恒倒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在秦燁的冷眼注視下,還是默默地去找自家幼崽去了。
阮曦悅來到夏維邇的房間,她對著門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門而入。
夏維邇在昏暗的夜明珠下,背對著阮曦悅,他穿著阮曦悅送他的絲綢浴袍,米金色的短發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轉過身來看阮曦悅。
阮曦悅嘆息一聲,從床這頭爬了過去,貼在夏維邇身后,摟著他的腰,額頭抵在他的后背上陷入了沉默。
阮曦悅見夏維邇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好開口:“我沒有想過,你會這樣生氣。”
夏維邇不說話,空氣里都是寂靜。
阮曦悅嘆息了一聲,又說:“能跟我說說,你這么反對的理由嗎?”
夏維邇原本還想沉默以對,但是,他忍了半天,還是回答了阮曦悅的疑惑。
“你和他是有交易的。他救你,難道是為了我們嗎?”
“他救了龍澤,我和九辰,難道是為了我們嗎?”
“所有人都說,應該為他感恩戴德。”
“我都被你們迷惑的智商氣笑了!”
夏維邇生氣的轉過身來,一雙湛藍的眸子盯著阮曦悅:“他難道不是怕你死了,沒有能夠給他誕育有神力的幼崽,才救你的嗎?”
“而救你,就必須救下我們,否則,你為了我們,還是會出事。”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他才救我們的嗎?”
“所以,我想請問問呢?我們,憑什么感激他?”
阮曦悅張了張嘴。
夏維邇說錯了嗎?
沒有。
阮曦悅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意思就是,看這個獸人做了什么,如果他做的事情,確實是讓我們獲益了。那我們就應該感激對方。”
“若是計較對方內心,是因為什么原因救我們的。那么,天下獸人,誰還會感恩呢?”
“我救雌性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私心嗎?雌洞的那些雌性,我之所以救她們,改善她們的環境。我就是希望她們都變成我的擁躉,和龍澤手下的流浪獸人結侶。”
“或者幫我拉攏別的護衛,或者別的勢力的獸人。”
“我并不是純心善而救她們的。我自然是出于自己的考量才去做這件事的。”
夏維邇很生氣,直接坐了起來,他的浴袍敞開,露出了光潔的胸膛。
“這不一樣!”
阮曦悅怔愣:“哪里不一樣了?”
阮曦悅忍不住含笑,她總覺得,夏維邇好像和她一樣雙標,把她看的太好了。
夏維邇卻認真地看著她的眸子,說:“你沒有對那些雌性提出任何的要求,她們沒有和流浪獸人結侶,你也沒有因此非要她們報答你!哪里又一樣了呢!就是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