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嬤嬤,您想多了,姑娘又不會忘了咱們。”
“而且,她只是顧念雀兒身上還有傷,所以才沒去看她的。”
反正每次姑娘回家,翠兒都將一切準備的妥妥當當,姑娘從未失望也從未忘記過她。
翠兒很滿足。
鄭嬤嬤白了翠兒一眼:“你知道什么?”
“從前我們幾個老東西都能得到姑娘重用。”
“從老鄧死了以后……姑娘怕是不敢輕易再用咱們了。”
“她心軟,哪里承受得住,再失去一個‘老鄧’?”
“所以,手邊有了更好的刀子,自然就要把咱們這些老骨頭放在家里閑養了。”
翠兒:“這還不好么?咱們做好內宅的事,讓姑娘沒有后顧之憂,不也是替姑娘分擔嗎?”
鄭嬤嬤和翠兒說不通。
“去去去。”
她給自己暗暗鼓勁:“看來我還得再加強鍛煉自己,絕不能輸給那些毛頭小子啊。”
“等有機會讓姑娘再看到老奴的身手,我們這些閑的長蘑菇的老東西,才能有機會再得到重用才是……”
在暗處聽到這些話的雀兒,一臉的黯然神傷。
李卿落帶著殺一殺二先去了一趟珍饈酒樓。
然后又去了桂園。
酉時,段容時自然就來了。
二人一起用過晚膳后,李卿落才提起李家的事來。
“殿下,李朝靖的案子可有斷定了?”
李卿落手里拿著蔣家那封真正的書信。
此事,她一早就告訴了段容時。
可以段容時的性子,即便再喜歡李卿落,也不可能為了兒女私情而徇私舞弊。
雖然李家是太子和皇后一黨一心想要弄死,但李朝靖當年犯罪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他當初最多做到,將她和裴老夫人先一步脫宗離族,將她們祖孫二人摘了出來。
李卿落便只能自己想法子。
她也并非想真的把人撈出來。
不然她早就動手了,也不會讓李朝靖和李恪川父子倆被關這么久,在里面吃盡苦頭。
她只是憐憫祖母。
而且,也不想讓皇后一黨稱心如意。
“若是讓此事有爭議,輕罰一些,可有可能?”
段容時:“你想如何輕罰?”
李卿落:“流放,或是抄家,都可。”
“只要還能留個活口。”
不然,若是全族跟著被罰砍頭,李家那些女眷也要統統跟著丟命。
包括歡姐兒,柳姨娘她們。
段容時沒有說話。
李卿落起身跪了下去:“殿下,民女知道,民女的想法有了私心,罔顧了事實。”
“他是該死。”
“但他一人死,足矣。全族跟著遭殃,這刑罰就不殘酷嗎?”
段容時:“你敢質疑大梁律例?好大的膽子!”
李卿落盯著段容時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現在在他這根老虎頭上拔毛,是找死的行為。
可她也答應過祖母的。
“求殿下給個機會……就五年,五年后,民女若是還活著,就親自解決他,大義滅親以正公道!”
“就算如今李家真的全族被滅的話,不也如了皇后一黨的心意了嗎?”
“如何?”
五年,也夠祖母全了自己的遺憾了。
五年后,她再把真的證據送給祖母,公正不阿的祖母自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段容時彎腰伸手過來抬起李卿落的臉。
他瞇眼盯著她:“什么叫,五年后你還活著?”
“李卿落,你有事瞞著本王?”
李卿落撇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