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宮就要瞧瞧,還有誰敢仗勢欺人!”
裴梓萱掐著手心,等她們走遠了,正要跟著趕緊離開。
身后又傳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靜貴人,請留步。”
看到來人,裴梓萱努力揚起一抹笑來:“芳姑姑,您怎么出來了?”
“可是妾身剛剛……吵著太后娘娘了?”
裴梓萱紅著眼圈,神情間隱忍著將今日所受委屈和責任都攬到了自己一人身上。
芳姑姑只是笑笑:“太后確實聽到了吵鬧聲,讓老奴出來瞧瞧。”
“靜貴人您也知道,太后這些年一直守靜慣了,不太喜歡熱鬧的人和事。”
“這會若不是想陪著陛下來祭祀祈福,是輕易不會踏出寧壽宮的。”
“靜貴人您姊妹多,要是再沖撞了太后,便是老奴也不好說情的。”
“這兩日,靜貴人就不必到太后跟前來請安了。”
說完,芳姑姑欠了欠身便留下裴梓萱呆愣和裴家姐妹,轉身徑直離開。
“她、她怎么會是太后身邊的人……”
裴六娘臉色雪白,已經嚇慘了。
裴梓萱再次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知道又和裴六娘相關,只覺心頭瞬間竄起一股濃濃的怒火。
但這里畢竟是太后的宮殿,裴梓萱只能強忍著內心已經快要抓狂的怒意,低聲罵道:“本宮從前怎么不知你竟然是個如此蠢的東西!”
“你究竟又給本宮干了什么好事?”
裴家三姊妹狼狽地帶著宮人匆匆離去。
聽到人都走了,太后才疲憊地搖了搖頭嘆道:“裴家這些女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芳姑姑:“太后,老奴瞧著李家這個姑娘,還真有些秀麗老將軍年輕時的心性呢。”
“不管是模樣還是穩沉又灑脫的性子,都比裴家的這些女娘強上不少。”
“或許,還真是個不錯的。”
太后:“那又如何?”
“哼。”
“若不是小五這個孽障拿了哀家的弱處,哀家何須出宮,來給這個女娘抬轎?”
“便是她裴秀珍的親孫女,家世怎堪配得上金尊玉貴的皇子?”
芳姑姑擦著額頭的細汗。
“太后,這不是陛下求您的事兒嘛。”
“肅王殿下鐘情李姑娘。想要求旨賜婚,可李姑娘的家世和門第……確實擺在這里,讓陛下也很是為難。”
“這不是才想出這一遭,利用這次夏藐,讓您給那姑娘抬抬身份?”
提到這事兒太后就氣。
氣的拍著桌邊罵道:“皇帝糊涂啊。”
“當年若是斬草除根,早把這空頭的圣旨搜出來燒了,還能有小五如今如此狂悖不顧皇家顏面行事的一日?”
“這李卿落自幼流落民間,能有什么好教養?”
“她的親娘毒殺庶子女,又殺了她自己的親娘,如今已下獄只等秋后問斬。”
“親爹得了失心瘋,當年也犯下貪功冒領的抄家滅門大罪。”
“親哥哥是個聲名狼藉的殘廢!”
“只有一個裴秀珍,還算干干凈凈從李家走了出來。”
“雖然她已脫宗離族,不受母族牽連,但小五娶了這樣的王妃,就不會被世人恥笑嗎?”
芳姑姑不敢答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