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連躺都不敢躺,立即又爬起來趕緊回到仆從群里待著,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
段容軒:“李姑娘,本皇子的賤奴,你瞧著可喜歡?”
李卿落垂下眉眼:“民女惶恐,此乃殿下的人,民女不敢妄評。”
段容軒:“有何不敢?這個賤人,當初不是將你害得很慘嗎?”
“偷了你李家千金的身份十六年,還哄著本王陪她演了一場戲來騙整個將軍府。”
“如若不是她,你這些年又如會受那些苦呢?”
“更不會被你的父兄親娘給誤會受盡委屈。”
“本王……本皇子從前也是被她給迷惑了,如今清醒意識到她才是個害人精,本皇子替你出氣可好?”
四皇子妃在一旁聽著,臉色很是難看。
段容軒如今是已經不分場合的發癲了。
這么多人,他公然就對這李卿落示好,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呢!
“殿下,走吧。”
“妾身不太舒服。”
四皇子妃一臉不適地發了話,段容軒竟也沒有生氣。
只說了一句‘掃興’,然后就牽著劉卿珠,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終于離開。
鐘六郎陰毒的目光還一直留在李卿落的身上,李卿落回頭,公然的與之對視,眼神比他還要冷上幾分。
等他們一行人徹底走遠,李卿落和潘璃才提著血淋淋的兔子起身。
潘璃:“這個段容軒,真是個瘋子!”
“到底那劉卿珠也曾是他的寵妾,他竟然把人折磨成這幅樣子!”
雖然劉卿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折磨的不人不鬼,潘璃亦是滿腔憤慨。
李卿落:“你知道怎么回事?”
潘璃:“我也是聽潘……聽我二哥說的,說這段容軒眼睛瞎了又被奪允王之位后,在自己府上就像個瘋子似的,開始折磨旁人為樂。”
“恰好那時,劉卿珠又從將軍府脫身逃回了允王府。”
“允王聽下人說她可能失了身子,就把劉卿珠貶為了三等賤婢。”
“除了讓她干粗雜活之外,整日不是被澆涼水罰站,就是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用嘴乞食。”
“整個四皇子府的人,連奴才都在往死里的折磨她。”
“若不是四皇子妃實在看不下去,暗中救了她幾次,她怕是早就死了。”
“說起來,確實很慘。”
李卿落聽了,心里說不清是怎樣的感覺。
劉卿珠今日下場,確實是自己當初放她一命時最想要的結果。
但她頑強的生命力,也令自己有幾分佩服。
李卿落想到自己上一世,在那將軍府里,自己所受不就與如今的劉卿珠如出一轍?
因果輪回,也終于輪到她劉卿珠嘗一嘗自己上一世的苦難了。
收好獵物,李卿落趕緊帶著潘璃繼續前行。
很快,就到了與長公主約定好的地方。
東南向三里地外有一片空曠河流處。
潘家的武婢上前來將馬兒都牽下去喝水吃草,李卿落和潘璃蹲在河邊洗手。
雀兒看見河里有魚,一臉驚喜:“姑娘,您想不想吃烤魚?”
說完就挽起褲腿準備下河去。
身后草叢突然一陣簌簌響動。
“喲,瞧瞧這是誰啊?”
“她們竟然還真獵了一頭鹿?”
“潘璃,你家這幾個武婢,倒還真有幾分打獵的真本事,倒是讓本宮小瞧了。”
隨著說話聲,靜貴人裴梓萱,身后跟著的崔十一娘,崔九娘,還有崔七郎、南屏小郡主一群人都從樹林里騎馬現身。
李卿落和潘璃欠身見禮。
崔九娘和崔七郎都友好的朝她們點了點頭。
潘璃起身才道:“誰說是我家武婢打的鹿?”
“分明是——”
李卿落拉住潘璃,微微一笑:“你們運氣也不錯,獵了一頭白狐。”
南屏高興的沖出來:“落兒姐姐!潘璃阿姐!”
“太好了,我找了你們好久。終于找著你們了!”
“不過那白狐不是我們幾個女娘獵的,是崔七郎打了要送給九娘的。”
崔九娘和裴驚蟄將在下月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