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允許我們在桂園說話。”
“他讓我們都要習慣做個啞巴,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李卿落:“那你們又是誰?”
啞奴:“我們是她們的后代。我們在這桂園里,都已經生活十七年了。”
十七年!
段容時六歲那年,他的母妃在宮中暴斃。
今歲他剛過了二十三。
不正是十七年嗎?
李卿落:“可我聽說,當年貴妃娘娘去世后,陛下血洗了桂馥宮,一個活口沒有留。”
“這是怎么回事?”
啞奴們可不敢說的再多。
只能打手語回道:“姑娘是殿下的知心人。”
“這些事,姑娘還是親自問問殿下吧。”
告別桂園的啞奴們后,李卿落并未先回秀麗將軍府,而是又去了一趟肅王府。
追雨他們三個都不在,但肅王府還有伍公公。
李卿落在伍公公的陪同下去見了秦陵,并問他要了一樣東西。
天快黑時李卿落才回的家。
睡了一晚,天剛亮就又出門了。
這次,是一趟遠門。
李卿落帶著殺七和殺九與凌風子碰了頭。
三人都扮作小道士后,依舊很順利的進了宮。
原本戒備森嚴的宮廷,如今倒是被這青松觀給逛成了菜市場似得,隨進隨出,便是守宮門的侍衛也毫無辦法。
李卿落依舊先去紫宸店外盤腿打坐了一個時辰,和別的師兄們一起吃了飯,這才又被帶去了桂馥宮。
海公公開門后見著又來了個眼生的小道士,有些不滿。
“這是何意?”
青陽子:“這是我們道觀的小師弟洛一道長。”
“雖然他瞧著年齡尚小,但他的道法修煉的也只比貧道略微遜色幾分。”
“最近國師大人要在桂馥宮做一場法事,所以需要小師弟先行前來住在桂馥宮內布置道場,并收集一下這桂馥宮內的怨氣。”
海公公:“您明知道我們殿下不喜生人靠近,難道法師大人是想讓這位小道長進去送死?”
青陽子勾唇一笑:“小公公放心便是,你們殿下,會舍不得殺他的。”
李卿落跟著不情不愿的海公公進去前,看到長街尾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便是德妃。”
青陽子低聲呢喃了一句,便轉身先行離開了。
李卿落又多盯了那白色身影幾眼。
一身清冷孤傲的氣質,就像一株蘭花,孤傲于世。
然而她冰冷的目光投來時,便是李卿落都感覺到了幾分寒意。
桂馥宮的門再次被重重關上。
李卿落聽到海公公嘀嘀咕咕的抱怨:“什么人都往咱們宮里送,青陽子道長當真是對殿下半點也不上心。”
“只怕有朝一日徹底上位,能和殿下平起平坐了,這眼里是再也不會有殿下了吧……”
李卿落:“那要如何,才能算是上心?”
海公公嚇了一跳。
只覺得這聲音聽著,怎么有些耳熟?
李卿落從包裹里摸出兩個已經硬了的饃饃。
“這是你阿娘特意給你做的,快嘗嘗吧。”
海公公一臉震驚的還倒抽了一口氣。
李卿落摸著自己的臉:“秦陵這易容術還當真是天下一絕啊。”
“落兒!”
段容時看到她穿著身道袍便又來了,站在窗內朝她招手。
李卿落又道:“這話說早了。”
等她朝著段容時跑去后,海公公手里還捏著兩個饃饃,魂也跟著震飛:“那是姑娘?”
他使勁兒的搓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