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舅舅……”
李卿落:“閉嘴吧你!”
“你是李景川的舅舅,并非是我的!”
“我早已不期盼任何多余的親情,在這世上有祖母就夠了。”
“你又算是哪個?”
“真當我是什么也未經歷過的無知女娘,一點溫情我就會主動攀上去付出自己的一片真心,然后任由你們予取予求是嗎?”
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
若非祖母,親情就是她最看淡的東西。
也只有祖母,會讓她再次不顧一切。
“還有,沒有發生的事,不是因為它不能發生。”
“而是我自己阻止了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悲劇。”
“若非如此,去年冬歲我怕是就已經死在某個大雪夜了吧?”
“鄭凌舟,我絕不會原諒你們!”
面對她冰冷的目光,鄭凌舟滿臉灰敗。
不過,他從不是個輕言放棄之人。
李卿落越是生氣,他反而越加想要與她說個清楚。
幾個大步上前來,他情緒帶著幾分激動問道:“落兒,你可以讓我去做任何事,只要你肯放下此事接納小川……”
李卿落抬起手臂,手中早已握著的匕首狠狠扎在他的肩上。
她身上的白衣,都染上了他傷口處噴灑而出的點點血滴。
鄭凌舟吃痛之下,卻并未將她推開。
反而握著她的手就著匕首又往里面刺得更深一些:“若是如此能讓你解氣些,你便捅得更深一些又有何妨?”
李卿落一把掙開。
覺得他是個瘋子。
比自己還瘋。
她不由冷笑:“你分明知道,我不會要你性命。”
“肅王殿下既要留你,你便還有活著的必要。”
“只是鄭凌舟,從此以后我們見面既不相識,亦不相干。”
“就做井水不犯河水的路人吧!”
她說完就打算離開。
鄭凌舟卻伸出帶血的手將她一把緊緊拉住。
“落兒!”
“我知道,你即將成為肅王妃。”
“但我只想問一句……”
“他對你,可好?”
李卿落困疑的看向鄭凌舟。
不懂他怎會問出這種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低沉充滿怒意的聲音在二人身后響起:“你們在做什么?”
李卿落扭頭看去,正是一身黑衣,穿著打扮都很樸素的段容時。
她還未有什么反應,鄭凌舟已先行飛快的甩開了她。
“請殿下不要誤會。”
“是屬下和落……和瑤光縣主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往事。”
“屬下冒犯了縣主,還請殿下責罰。”
段容時看到鄭凌舟肩胛上的匕首還有已經濕了一身的血痕,微微瞇眼。
“下去!”
鄭凌舟起身趕緊離開。
等走遠了才又回頭看了身后一眼。
看到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身影,眼里才露出藏不住的無盡失落……
鄭凌舟還未走遠,段容時便已經走了過來。
他板著一張臉,拿起帕子用力地擦著她手上被沾到的血跡。
可是怎么擦也無法真擦得毫無痕跡。
李卿落的手心都險些被他給擦破了皮。
她忍不住低呼一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