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歲月增長,他們二人無形間像是隔了一堵墻,到如今已是越走越遠。
太子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何時開始不同的?
她陪著自己去南宮別院時,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陪他一直走下去,不懼風雨冰霜的嗎?
現在她倒好,成了那個冰霜。
太子尤其厭煩蘇妙漁總是時不時就用充滿冷意的目光瞥過自己。
好像那眼底寫著無盡的空洞與失望……
她到底失望什么?
他現在不是已經重回東宮,再次給了她太子妃之位嗎?
她究竟還有什么好不滿足的!?
不愿再想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段容胤趕緊將蘇妙漁拋之腦后。
只緩緩站起身來向眾人舉杯,聲音洪亮:“愿我大梁朝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瞬間,在東宮里的這些朝臣們都紅著臉激動的跟著喊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正說著,皇后帶著皇嫡長孫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臉上神情還帶著幾分急色。
“胤兒,出事了!”
太子不急不忙的起身迎上前:“母后,這是怎么了?”
“母后別急,今日可是個大喜的好日子。孤把蓮花教余孽都給鏟除了!”
“不過父皇近來沉迷于修道煉丹,聽說國師還在,所以孤才未立即向父皇稟明。”
“等明日一早上了朝后,孤馬上就去再向父皇請出兵之罪……”
皇后急的卻并非此事。
她白著臉呵止住滿臉喜色的太子:“快別說了!”
“胤兒,真的出事了。妙漁,她被蓮花教給綁了!”
太子臉上笑意一僵:“母后,您說什么?”
“太子妃不是回太傅府了嗎?”
“她出行有侍衛,太傅府亦是戒備森嚴。”
“而且,蓮花教都已經被蔣睿亓給剿滅在祁山,怎么會……”
話音還未落下,穿著銀白盔甲,而盔甲上遍布血痕的蔣睿亓就狼狽的出現在了東宮的主殿門口。
“殿……殿下——”
“不,不好了。”
“咱、咱們中了埋伏!”
太子身形一晃,險些暈倒過去。
身旁的太監趕緊將他扶住,“殿下,您別急。小心您的貴體呀……”
太子一把推開身邊人,顧不得體面沖出去抓住蔣睿亓:“告訴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傳來大捷嗎?”
“你不是親手殺了她嗎?”
“那些蓮花教徒不都被清剿了個干凈,不是把房舍都給燒了個干凈嗎?”
“這些消息早就傳回了金陵,你現在回來告訴孤什么……?”
“埋、埋伏?”
“還能有什么埋伏!?”
“你帶領五千人的北圖軍,還能中什么埋伏!?”
蔣睿亓一臉驚駭:“殿、殿下,屬下從未傳回什么大捷的消息啊!”
“屬下確實在祁山上刺了那蓮花神女一劍,可是等那神女倒下屬下才發現,她不過是一具稻草扎的假人!”
“還有那蓮花教的巢穴,北圖軍還未殺過去就自己著了火。至于那滿山綽影都、都是假的!”
“是他們給我們唱了一首空城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