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踏入半步。”
“否則,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初有個得了父皇寵愛的美人,自以為是父皇心中較為特殊之人。于是不知死活的將門開了一半,還未走進去便被父皇逮了個正著。”
“聽說,她被父皇拖進了密室里。”
“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只有人聽見過她在里面凄慘的嘶喊聲……”
李卿落:“所以你父皇是打算將我引進密室,再殘忍殺害?”
七公主有些怯怕的拽著李卿落突然想掉頭逃走。
李卿落順勢將她一把推開,自己則快步上前推開那間小門,然后走了進去。
“不——南宮卿落!”
李卿落將門關上。
抬頭看向眼前的密室。
墻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畫像。
書桌上擺放著新的卷軸,還有未干的筆墨和數十個亂七八糟被擺放在桌臺上的色盤。
地上全是散亂的紙張。
有些畫著眼睛。
有些畫著眉毛。
有些只畫著一張唇。
而這些靈動的五官好似都鮮活了過來,拼湊在了一起,便成了滿墻之上的那個人。
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是段容時的臉,也是母妃宗政清月的臉。
“她美嗎?”
楚帝宗政朗日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長袍,手中拿著一只狼毫,跌跌撞撞從后面的架子走了出來。
他一臉癡迷地望著墻上那些美人圖。
有站著的。
有臥著的。
也有坐在花叢之中,賞花看蝶的。
還有稚嫩的青蔥少女坐在秋千上沖著他們明媚露齒的微笑。
更有托腮靜靜凝望著窗外的側顏。
她們都是宗政清月。
是楚帝這些年親自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相思。
“很美。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美之人。”
李卿落由衷地說出真心之話。
宗政朗日一勾唇角:“那你為她,殉葬如何?”
李卿落:“不如何。”
宗政朗日依然能看出俊朗之氣的臉上很明顯地閃過錯愣。
“你說什么?”
“大膽賤婦,你竟敢拒絕這等殊榮!”
“你知不知她是誰——?”
李卿落:“她是誰,不得由陛下您來說嗎?”
李卿落自進屋后,并未下跪,更不曾請安見禮。
她繞著半圈,和楚帝兜圈子。
也在趁機打量著整件屋子的構造。
宗政朗日:“他是朕在這世上最愛的女子。”
“你既已看到她的容貌,就休想再離開此屋半步。”
說著,他從一旁的畫架上抽出劍來直指李卿落所在之處。
“朕看你有幾分美色,也是個明快爽朗的性子。否則你以為,朕會瞧上你這樣一個已經成婚的婦人去陪她?”
“朕的月兒最最喜歡你這樣機敏又聰慧的婢女,有你伺候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楚帝說著逐漸興奮起來。
直到李卿落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用活人殉葬,你當真以為她會高興?”
“還有,臣婦的夫君在外為你奔波數月辦差,不過晚歸一兩日,您便殺了他的夫人。”
“知道你是個不仁的暴君,但實在不知,你還是個無恥之徒。”
楚帝何曾被人當面如此羞辱罵過?
他瞬間惱羞成怒:“殺你殉葬也是他的殊榮!”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倘若完成差事回來,想要怎樣的美人朕不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