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的三個侍衛拔腳就朝著槿婳追去。
好在,拼殺的雙方根本無人在意他們。
就算殺字看見宗政無珩了,也無法確認此人現在是個叛徒。
雖然他的人還背著暴君。
沒有主子下令,殺字們也全都睜只眼閉只眼,直到主子自由決斷。
果然,李卿落很快就騎馬到了山下,然后沖進山林里。
她一眼就看到了宗政無珩。
正狼狽地趴在侍衛的背上,還舍不得丟下楚帝,幾人正朝著山上逃去。
李卿落微微一笑。
“看我給你加把火!”
說著,她揚起長弓對準宗政無珩。
然后飛快而又利落地射出箭支。
一箭射在宗政無珩的屁股上。
只見他猛地挺直背脊,然后捂住屁股好似慘叫了一聲。
接著,侍衛的腳下就像是生風著了火似的,跟著就跑得更快了。
李卿落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若不是槿婳還要給阿朵順利解蠱,也不必如此麻煩而又周折地還將他逼到這山上來。
快了。
頭頂的太陽已經照到了正午當空。
阿朵就要順利恢復自由之身,再不必受他身死牽連。
李卿落也是前兩日才知道,阿朵當初所說同生蠱的解蠱法子,根本就是欺騙自己的。
她原本只說,宗政無珩若是死了,她也只是高熱幾日便會恢復正常。
但李卿落那日讓鄭嬤嬤去請了她們師徒,讓她們去解蠱時,槿婳才親自找到李卿落說了內幕。
“落兒,阿朵騙了你。”
“同生蠱,其實并非那么容易好解。”
“宗政無珩若是真的死了,雀兒也會變得長睡不醒。”
“雖然不至于也跟著死了,但和活死人也沒有區別。”
“除非,將阿朵和那宗政無珩聚在正午之時的烈日之下,取阿朵和那宗政無珩的頭發一起燒成灰再給他們二人服下。”
“接著,在萬般痛楚之下,阿朵會像生孩子那般順利排出母蠱。”
“雖然阿朵也會嘔吐不止,但至此以后子蠱生死再如何,都將與她再無干系。”
李卿落聽完后,也是一陣后怕。
“若是讓他乖乖解蠱,或許他也會同意。”
“但這宗政無珩其心必異,遲早他會反水還想取我與阿時性命,為他自己報仇翻身。”
“所以,何不借此機會利用一下,讓他干脆變得更胸有成竹,以為大事必成?”
“我也好借此機會,徹底了結與他的恩怨!”
所以,那日槿婳和阿朵說是給他解蠱,但其實根本就是耍的騙人把戲。
蟲子,甚至那藥水。
都是糊弄他的而已。
藥水也只是麻藥。
讓他瞬間就能麻痹阿朵傳給他的疼痛。
阿朵這兩日幾乎都是在房間里躺著,連蟲子都不敢拿出來玩,也不能拿針線給師父和師叔做鞋子。
就是怕自己哪里再觸碰痛絕,惹那宗政無珩的懷疑。
現在,阿朵既要解除蠱毒。
而李卿落,也終于能名正言順的再次追殺他了!
等宗政無珩終于追到山上,看到阿朵正躺在烈日下的一塊巨石上。
那石頭通體黢黑。
但是表面光滑得能淌下水來。
阿朵正躺在石頭上聲聲呻吟,看起來極其痛苦。
宗政無珩比她更痛。
除了阿朵的痛能通感他之外,現在他的屁股上還扎了一支長箭。
他痛得眼泛淚花,口中大罵:“你們究竟在耍什么把戲!”
“本皇子就不該心慈手軟,當真該先殺了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