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時想也沒想就回道:“女兒。”
“像你或是像我都行。”
李卿落:“還是像你吧。”
“像你就是像母妃。”
說到母妃,而是相視一笑。
“母妃若是知道,也會很歡喜的。”
李卿落:“不知道母妃如今還是否會偶爾回來看望咱們。”
“也許母妃已經去了更好的地方呢?”
“不過阿時,說起母妃來,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得到答案呢!”
“你可知道,阿娜爾和母妃長得有七成相像!”
“而樓蘭王后和母妃也有幾分相像,她們是否都是蘭海血脈?”
段容時并不驚訝。
雖然他并未見過阿娜爾和樓蘭王后,但在南宮狄向李卿落討要畫像帶去西域后,他其實就已經猜到了。
“落兒可想聽一聽,我與蘭海的故事?”
李卿落飛快的點著頭:“想!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成為蘭海王的!”
段容時先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握住她的手:“先吃飽肚子,然后我再慢慢告訴你。”
“吃吧。”
李卿落確實還沒吃飽。
趕緊又扒拉了幾口,然后一擦嘴趕緊道:“你快說吧。再不說,我還怎么吃得下呢?”
段容時摸摸她的頭,也不再逗弄她了,終于開口緩緩講來:“在我十三歲那年,曾來過邊關。”
“當時教我習武的師父,還是母親自我幼時便為我留下的。”
“說他是我師父,但多年來他一直以主仆的身份與我相處。”
“我若是敬重他一分,他便會更加疏遠我,所以后來,我也與他習慣了疏離的相處。”
“落兒,我很羨慕你和南宮先生能相處得像親生父女一般融洽。”
“或許是我自己性子的原因,所以很難與誰真正地親近。”
“除了你,我也做不到對誰再真正敞開心懷,傾訴這些過往。”
“不過十三歲那年,我還并非如此,身上還尚有一絲少年的天真。”
“我師父帶我隨軍來到邊關,在抵抗西域軍時,他又帶我故意脫離了軍隊,前往了昆侖山脈腳下的方向。”
“在途中,他才向我坦白了他真正的身份。”
“原來,他并非中原人。”
“但也并非西域人。”
“他是蘭海國人。”
“是曾外祖母當年來到中原時,帶在身邊的侍衛的子孫后代。”
“那蘭海國處于西域和中原的交界之處,地處昆侖山脈腳下的一個微小國,小到西域和中原誰也瞧不上,不在意,數百年來也未曾歸屬過任何一方。”
“而他們,也在夾縫中自在地生存了不下五百年。”
“只是到了我曾外祖母那一輩,王室的人丁和蘭海人已經變得很稀少了。”
“外祖母是蘭海王的長女,當時為了尋找蘭海的生機,便獨自千里跋涉地來到中原。”
“看到中原的繁華,她很羨慕,也潛心學習,但也不慎愛上了一個中原男人。”
“但她時刻沒有忘記自己身上肩負的重任,所以在意外身懷有孕之后,還是成婚生下了我的外祖母,而后就假死病逝脫身回了蘭海國。”
李卿落聞之咋舌。
在心里驚道:曾外祖母還真是干脆果斷,是個令人佩服的女子。
兒女私情在她心里或許也有一席之地,但是比起國家重任和肩上的擔子,她還是能更果斷地選擇自己真正應該選擇的道路。
不愧身為大公主的氣度。
就是可憐外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