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白容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和他去購買了一堆茶葉紅酒等,拎著大包小包上了車,往老宅方向去。
兩人一進院子,就嚇了一跳。他們看到了十來個保鏢在門外站成了一排,神色嚴肅地背著手,不知道是在干嘛。
沈白容安撫道,“也許是來找爺爺匯報工作的,你不要害怕。”
譚飛白心里直打鼓,始終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視地跟在沈白容的身后走。
沈白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家里的氣氛過于奇怪了,往常忙碌不停的傭人們好像都躲起來了,只剩下廚房里忙著準備飯菜的保姆。
沈白容在客廳放下禮品袋,拉著譚飛白讓他坐下,“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譚飛白乖乖地點頭,“我保證不亂跑。”
沈白容急切要找人問個究竟,朝他一揮手后就往二樓沖,方才她在車上看到了季涼西在陽臺上站著。
微風吹亂了季涼西的頭發,她一動不動地靠在欄桿,遠眺西邊的高山,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回頭。
沈白容疑惑地問:“涼西,家里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哥去哪里了?”
季涼西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沒有回應她的話,怔怔地望著遠處,眼里一片茫然。
沈白容誤以為季涼西和沈丞玨鬧脾氣了,尋思片刻就去書房找沈老爺子,誰知沈老爺子比季涼西更狠,徑直將沈白容拒之門外,不想交談的態度很明顯。
沈白容內心的不安猛地放得巨丨大,猜不透到底出了什么事,怏怏不樂地下樓去見譚飛白。
她愧疚地向譚飛白道歉,“對不起,要不你先回沈宅,我明天去找你。”
好不容易哄走了放心不下的譚飛白,沈白容匆匆跑去廚房逼問了保姆,后者卻一問三不知,唯一有用的信息是沈丞玨在客房休息。
沈丞玨整個人窩在椅子里,渾身散發著陰沉冰冷的氣息,看到沈白容來了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對于沈白容的求解,沈丞玨完全不懂如何組織語言,干脆閉口不言。
沈白容受不了家里人一個兩個都三緘其口,死纏爛打地追問沈丞玨,逼得沈丞玨毫無辦法了。
他使出了所有力氣,一把抱住了沈白容,力度大得嚇人,箍得沈白容的胳膊隱隱作痛。
沈白容心想,這樣的沈丞玨不正常。她剛想推開他,就聽到了他提出了一個更加糊里糊涂的建議。
“白容,我們去監獄看望那個叔叔吧。”
沈丞玨說得無頭無尾的,連名字都沒有涉及,沈白容倒是輕易聽懂了,他指的是正在坐牢的沈望水。
沈白容蹙著眉心,下意識拒絕,“哥,我不喜歡去監獄。我覺得去那種地方不太好。”
沈丞玨窺見她排斥的神情,心里倏然一痛,試探道:“若是我們的爸爸在監獄呢?你也不去見嗎?”
就在這一秒,他忽然決定了不瞞著沈白容所有的真相。沈白容成年很久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有接受事實和挫折的能力。再說,這事情她遲早都會知道。
沈白容驚訝地反問,“我們的爸爸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她憂心忡忡地摸了一下沈丞玨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為什么說的話怪怪的。
沈丞玨慢慢調整好呼吸的頻率,沉聲道,“白容,在監獄里的那位沈望水叔叔,才是我們真正的爸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