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那么久,身體吃得消嗎?”沈丞玨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憂心忡忡道,“而且你去大半個月,我豈不是有好久都見不到你?”
季涼西平靜地望著他,“這有什么問題嗎?這是我的事業,我的本職工作。我的身體早就好了,難道要我一直躲在家里當米蟲?”
沈丞玨連忙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只是舍不得你。一想到你去了那么遠的地方,還過那么久才回來,我很不習慣……”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后快要聽不清了。
季涼西無語地撇撇嘴,下意識抱起雙臂看向沈丞玨,卻發現對方的腦袋低低地垂下,一副難過又失落的模樣。
她的呼吸紊亂了一秒,僅僅是一秒,之后她就想起了沈丞玨經常出差,對家里一句交待也沒有的事。
一旦開啟了回憶的大門就無法關上了,她又想到沈丞玨對她動輒責罵或懲罰的場景,眼神一冷,周身的氣息徒然變得寒涼。
季涼西冷冷地拋出一句,“那你以前怎么舍得那樣對我?”
盡管她沒有明說,沈丞玨還是輕而易舉地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季涼西有點煩躁地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看電視,手里捏著遙控器不斷地換臺,打定了主意不理會他。
沈丞玨自討沒趣,心里過意不去又不懂該說什么來讓季涼西消氣,最終選了一條最沒出息的路,逃了。
他拎著公文包一溜煙跑到車上去,踩盡油門開車去公司。
季涼西聽著逐漸遠去的引擎聲,愈發覺得電視里的節目沒意思。她隨意看了幾分鐘就關掉了,慢吞吞地站起來,打算回房收拾出發要用的行李。
老宅今天特別安靜,沈老爺子約了老朋友去打高爾夫球。而沈白容自從得知真相后躲在房間一整天就緩過來了。
這個星期,沈白容天天都往外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嘛。
有一次季涼西恍惚間看到大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譚飛白,一眨眼就消失了,她看不清晰。
此時的沈白容正在站在監獄門外,等著律師給她打電話。
因為沈望水的刑期即將服滿,監獄對他的管理沒有太嚴格,探監的次數和時長都有意無意地放松了不少。
沈白容在律師的幫助下,接連三天都去了監獄探望沈望水,弄得沈望水又驚又喜。
大概是知道了沈望水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沈白容來到監獄的感覺和曾經的每一次都完全不一樣了。
她隔著厚厚的玻璃面對沈望水時,總會不由自主地用眼睛描繪對方的面容輪廓,有時默默思考哪個地方長得和自己相像。
想來應該是血緣關系在作祟,沈白容仔仔細細地觀摩一番沈望水后,察覺自己的長相和他還是有兩分近似的,心里頓時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沈白容沒有和沈望水提過,她和沈丞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事,只是說沈老爺子讓她多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