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我們坐的也是這張桌子。”當然,范云澤的意思是說位置,那時候他們來吃燒烤用的塑料桌只怕早就換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王浩洋看著范云澤,一時間有些百感交集。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范云澤還不打算和他攤牌嗎?其實從他打算動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和范云澤之間算是徹底完了。
如果成了,那云澤建筑的一切都是他的,如果不成,那等他的,就是蹲監獄。
明知道后果有多嚴重,他還是打算鋌而走險,金錢的吸引力太強大了,強大到他把兄弟情義忘記的一干二凈。
“是啊,坐的這里。”王浩洋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個時候范云澤的野心就已經嶄露頭角了,他搶了十幾個工地來做,應該是有三十幾萬的收入了吧,那天他又搶到了一個工地,那個工地做下來估計能有五十萬的收入,所以他很高興,約了王浩洋來吃燒烤。
范云澤這個人典型的外熱內冷,他看著和誰都相處的好,可能讓他放在心里的還真沒幾個,王浩洋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其實王浩洋就是在范云澤沒錢吃飯的時候借了他五十塊錢,后來范云澤有什么都記著他。
那天,范云澤約了四五個人一起來吃燒烤,因為多少算個小包工頭了,他讓大家想吃什么隨便拿,王浩洋卻心疼范云澤的錢,只是坐在那里沒去點吃的。
后來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上頭了,范云澤說打算開個建筑公司,到時候就再也不做包工頭了,要做大老板。
那時候范云澤的酒量沒有現在好,所以他那么說的時候是有點說醉話的意思的,但是王浩洋知道,范云澤有那個本事。
就像看到自己的弟弟有了成就似的,王浩洋也跟著很自豪,他正打算和范云澤說最近有又個新工地要開工,那邊突然就來了一群人。
那群人來勢洶洶,有人手里拿著西瓜刀,有的拿著狼牙棒,還有人拿著鋼管,從巷子那頭走過來的時候是一路打砸過來的。
不但范云澤他們吃燒烤的這個攤子遭了殃,就連隔壁的攤子也被砸了。
“這怎么回事?”王浩洋嚇得拔腿就想跑。
被范云澤約來的人看勢頭不對,全都跑了,本來王浩洋也想跑,但是他看范云澤沒動,就伸手去拖范云澤,但是很快他發現,那群人就是沖著范云澤來的。
雖然范云澤已經喝醉了,可他還記得那個被他搶了工地的人的臉,所以他沒跑。
“還挺有膽!”帶頭的直接走到范云澤面前,抬腳就把范云澤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燒烤攤老板看勢頭不對悄悄報了警,然后蹲在角落里偷看。
桌子被掀翻以后,范云澤也沒站起來,只是抬眼看向帶頭的那人,那人本來就是來找范云澤算賬的,偏偏他還一副完全不怕他的模樣,把他氣得半死,抬腳就想踢范云澤。
可惜他踢空了,范云澤從小就沒好好的上過學,是典型的不良青年,雖然沒練過,但打過的架估計比吃過的飯都多,這樣踢他,就算他是下意識的躲開,也百分百不會躲空了。
他怒火直接燒到了腦門,想也不想抄起手里的鋼管就朝著范云澤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