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一個飯盆突然砸在江暖的腦袋上,疼痛之余,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江暖褐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不知所措的弓著腰站起了身子,她手中穿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手指絞在一起,骨節都泛了白。
紅了眼眶,江暖轉身看向對自己扔了飯盆的人,心里委屈的厲害,可囁嚅了半天,才從嘴里小聲的吐出一句話來。
“媽,你有事好好說行不行?”
話中帶著明顯的哭腔,江暖咬住下唇,強行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
可話音剛落地,一道巴掌就沖著她的臉扇去,狠辣無情,直將她打的坐在地上,頓時,她的半邊臉就高高的腫了起來。
江暖捂住自己發疼的臉,拼命的將自己縮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減少外界對自己的傷害。
再也忍不住,眼淚從眼中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媽,你為什么要打我?明明早飯我也做了,地我也擦了……”
這次又是為什么打她?
屋外是狂風暴雨,空氣潮濕而陰冷,樹枝不時地抽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江云啐了一口,雙眼滿是厭惡,她伸手將江暖的身子強硬的拉起拽到自己的面前。
一手點著江暖的腦袋,一手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的摔在江暖的臉上。
“你這只賤狗!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就是為這個?”
“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你他媽在學校里沒少勾三搭四吧?有沒有出去賣啊?”
江暖躲著江云的手,低頭向地上看去,只見地板上躺著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信封上寫著幾個字,雋秀蒼勁,辨識度極高。
江暖心中了然,卻也實在聽不下去江云難聽的辱罵,抬起手臂擋住江云的手,用盡生平的所有勇氣,她慌亂的想反駁江云的話。
“媽,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你聽我說……”
殊不知,這根本算不上反駁。
可江云根本就不聽她的,心中早就決定要把江暖狠狠地收拾一頓。
只見江云濃妝艷抹的臉上閃過狠厲,不顧江暖的掙扎,她強行握住了江暖的胳膊。
“年紀輕輕,就會看男人了是吧?”
“我就這么教你的?你就這么賤?”
“是不是想在學校里開個窯子出去賣啊?我看已經開成了吧,這不是有男人上鉤了嗎?”
每說一句,她就狠狠的掐一下江暖胳膊上的肉,本來就青紫一片的胳膊又添了新傷,江暖受不了這疼痛,想伸手去攔。
“媽……別掐了……”
她一邊求饒,一邊將自己的身子往后拖,企圖從江云手中拽回自己的胳膊,可看到江云凌厲的眉眼,江暖就又不敢躲了。
渾身羅嗦著,她只能一下又一下的忍受著疼痛,嘴中斯哈著氣,卻怎么也不敢叫大聲。
江云的叫罵聲還在繼續。
尖利的聲音充斥著江暖的耳朵,江暖害怕的有些麻木,一絲無力感從心底竄了上來。
就勢蹲下,江暖將自己的頭埋了起來,任江云欺凌著自己,哭聲早就變成了抽噎。
這是命,她江暖的命。
沒有人,能將她從這噩夢般的生活解救出來,沒有人。
可就在這時,臥室門被猛然打開,一個男子走出,滿臉怒意。
見到這男子,江云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中帶著喜悅。
“兒子醒啦?”
江峰不耐的點了點頭,伸出手來,狠狠的杵了幾下江暖的額頭,“哭,哭,哭,你哭什么哭?”
說著,伸手又拍了下桌子,“還不是你早飯做的太難吃了!媽才生氣的!”
江峰看著江暖,忽的哂笑一聲,上前一腳將江暖踹翻,怒罵道。
“飯都做不明白的白眼狼東西!”
痛苦的彎起身子,江暖已經哭不出來,因為疼痛,整個人哆嗦著,胸腔中發出了幾聲弱弱的痛吟。
微微睜開眼看向江峰,只見江峰神情萎靡,整個人不修邊幅,心中充滿恨意。
這就是自己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