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
這個人,雖然看著兇,但是江暖卻感受到,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還會……摸自己的頭。
她在這里,沒有家人,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自己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這里了。
江暖眼中驀地迸射出光亮,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點點頭,傅章扶著江暖的肩膀,將她一路護送到外邊。
幾個黑衣男人跟隨著傅章走了出去,很快,狹小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母子兩個人。
江峰一身冷汗,剛剛真是太可怕了,來的人居然是傅家。
傅家本是由黑產業起家,到了第二輩開始在申城接管酒水生意,開娛樂場所,明里暗里的掙錢。
后來因為眼光刁鉆,開始買地,現在已經成為了全國最大的房地產公司。
江云擺擺手,示意江峰不要再說,然后緩緩的坐下,長長的舒了口氣。
真他娘的嚇人。
傅宅。
站在門口,江暖抬頭,看著這古香古色的院子,不禁疑惑,這真是那個傳說中跟土匪一樣的傅家么?
傅章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糯糯的樣子,出言安慰道。
“江小姐不用怕,你要去的地方只需要一直右拐便是。”
感激的看了一眼傅章,江暖轉過臉,還是有些害怕,手心發涼,在抬腳向右走去之前,微微的側過頭,向傅章道。
“謝謝。”
謝謝你,把我從這昏天黑日之中解救出來,雖然你是按命行事。
聲音很小,微微帶著怯意,但卻讓傅章微微怔了一下。
這院子的廊謝設計的并不曲折,四通八達,十分好找,江暖獨自向前走去。
她搓了搓手,腳下的鞋還沒干,微微的有些涼意,身上的傷處還因為走動而不時的被牽扯到,有些痛。
不過,江暖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忍耐,不斷的忍耐。
傅老爺子說會給自己名分,但是要看著辦,江暖嘴角蕩起小小的笑意,暗地里默默的祈禱起來:希望自己不會被選上。
算了算自己手里的獎學金和兼職掙來的錢,江暖忍不住為未來盤算起來。
如果堅持做兼職的話,自己還是能堅持上完大學的。
邊想邊走,在拐廊時忽的看見了左側走廊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上了年歲,此刻捂著心口,臉色慘白。
江暖站定,沒有猶豫的向那女人跑過去,扶起了她的身子,“您還好么?”
女人指著自己的心口的袋子,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江暖會意,從女人的衣服兜里掏出了藥來,快速的喂到了女人的嘴里。
好久,那女人才大張開口,喘過氣來,面色也恢復了正常。
那女人直起身子,扶著江暖的手,“姑娘,謝謝你啊。”
江暖搖了搖頭,神色稍稍放松。
“您的身子不要緊吧?”
在江暖的攙扶下,那女人站了起來,“不要緊,就是我的房間離這有點遠,你扶我回去吧。”
可是……江暖看著右側走廊的方向,輕咬下唇。
那女人看出來江暖有些猶豫,“姑娘,你有事么?先去辦吧。”
江暖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神色如常,“沒什么重要的事,您身子要緊,我先扶您過去吧。”
既然如詞,那就錯過吧,天意如此。
那女人笑著點了點頭,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光,“好,好!”
江暖將女人扶到了屋子里,又將女人扶上了床,心里盤算起來。
自己現在去那邊也晚了,不如直接離開這里。
嘴角泛起微笑,還沒等開口跟那女人告別,就被那女人搶了先。
那女人指著柜子,對江暖道:“那衣服里有我女兒的干凈衣服,你換一身吧。”
江暖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的確,自己的衣服上滿是醬汁。
謝過那女人,又將衣服換了一身,最后跟她告了別。
江暖邁開腿出去,只見雨已經停了,陽光大好。
可剛剛走到走廊,就看見一個老人坐在前邊的涼亭上,后邊恭敬的站著才見過面的傅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