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是推著三輪車再次向前走去。
許飛伸出手握住三輪車的車把,看了一眼她那滿是老繭的雙手,心中就是一沉,然后盯著她充滿血絲的眼睛,問道:“大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聞言,裴霞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聲中似乎飽含了委屈與生活中的無助,看的許飛心中狠狠地揪了一下。
對此,許飛并沒有上前安慰,而是任由她發泄。
良久過后,裴霞才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看向許飛,眼神當中滿是復雜:“自從那次你在店里殺了人……店里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每天幾乎見不到客人,我索性就將小飯館盤了出去。”
聞言,許飛生出一股愧疚,的確,誰愿意在死過人的小飯館里吃飯呢。
“大姐,對不起。”許飛真誠的道歉。
“呵呵,這都是命。”裴霞慘笑了一聲:“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殺了人還能若無其事的走在大街上,但是請你別再打擾我們了,我們惹不起,也禁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
說著,裴霞轉身就要走,許飛趕忙攔下,說道:“大姐,你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或許我能幫上忙。”“我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你也幫不了。”裴霞淡淡的說道。
“大姐,到底怎么回事?”許飛堅持問道。
見許飛如此堅持,裴霞躊躇一會,終于開口說道:“我兒子一年前生了怪病,右腿痛的走不了道,一開始還是一陣一陣的,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后來愈演愈烈,去醫院也沒查出什么來,就一直給他打鎮痛劑。”
說到這里,裴霞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就在前段時間,我兒子的右腿腿開始流膿,腐爛,幾乎完全失去了行走能力,我嚇壞了,然后趕緊帶他去了省城的大醫院,做了一個什么核磁檢查,經過醫生與專家仔細地查看,發現我兒子的腿,血管大面積的被不明原因所堵塞。”
“而且因為時間太長,腿上的主要血管都幾乎壞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截肢。”
裴霞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關了小飯館,我也失去了經濟來源,所以只能選擇保守治療,可即便如此也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聽到這里,許飛心里滿是愧疚之情,沒想到她過的這么艱難,當即說道:“帶我去,我能治好他。”
“啊?”裴霞一愣。
“大姐,相信我,你兒子的情況恐怕已經很危急了,如果不及早得到治療,恐怕會危及生命。”許飛沉聲說道。
“你真的是醫生?”裴霞眼神當中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殺人犯會是醫生?
許飛點點頭:“我希望為你們做點什么。”
半信半疑的看了許飛一眼,裴霞終于是帶著許飛來到了一個棚戶區。
這里人員密集,生活氣息濃重。
各種物品擺放在街道兩邊,顯得非常雜亂。許飛主動推著裴霞的破舊三輪車,一路來到了一個空間狹窄的出租屋。
一走進屋子,頓時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即便許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在床上,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男孩表情平靜的依靠在床頭,一只裸露在外的右腿之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到處都是腐肉,漸漸露出了慘白的白骨。
甚至在那些腐肉之中已經長出了蛆蟲,場面異常驚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