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許飛走了過來,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淡淡的說道:“二爺,咱們兩家同宗同源,所以我也不想虛情假意的說些客套話。”
“直說吧,以前你們家過得好,可并沒有對我們家有一絲一毫的接濟。當然,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接濟我們家是情分,不接濟也是本分,我能理解,雖然心里不痛快,但還不至于因此而產生怨恨。”
“但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井下石,甚至挖諷我們家,當年的那些話,還有那輕蔑和不屑的眼神,我到現在仍記憶猶新。說實話,這個坎,我始終沒過去。”
“如今風水輪流轉,你們家落魄了,而我們家富裕起來了,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我允許許有為去我的集團里面做事,但他卻并不知道珍惜,大家都在賣力的干活,而他呢,跟個大爺似的在享福。”
“我們山水集團并不是養大爺的地方,更何況他和我沾親,如此作為未免不會落人口舌,所以我只能選擇撤了他,但我還是給他留了種植草藥的工作,于情于理,我自問已經做得仁至義盡,最后是他自己放棄了工作,怨不得我。”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許飛不等許澤成說什么,轉頭就走出了家。留下了一臉呆滯的許澤成,許飛的話不斷的在他腦海里回蕩,最后留下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他相信,如果時間能夠重新來過,他當年一定不會那樣對待許飛一家。
當年種下的因,今天終于結了果。
因果循環,后悔也晚了。
最后許澤成自顧自的苦笑了起來,搖頭輕嘆道:“這都是當年造下的孽啊,明山,二叔對不起你們!”
“二叔,都過去了,你別想太多,小飛那是胡咧咧呢。”許明山同樣嘆了一口氣。
回想起當年許澤成一家的嘴臉,他同樣心里有個疙瘩,但是看著眼前已經年邁的二叔,他這心里又于心不忍。
“小飛做得沒有錯,是有為這孩子太不爭氣了,不然在鎂國也不會……”
許澤成說著搖了搖頭,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在許明山的注視下離開了。
“二叔終究是老了。”
看著許澤成那步履蹣跚的背影,許明山不免有些感慨。
遙想當年,許澤成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山水村祖祖輩輩都是苦過來的,窮過來的,可他不一樣,憑借著過人的頭腦,積累了一大筆的財富。
當然,這也造就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但當時的許澤成的確有這個資本。
可能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兒子,會那么敗家吧。
如果許有為沒有去招惹鎂國那個大財閥的女人,恐怕現在的許澤成還在鎂國享福呢,怎么會淪落到如今這種下場。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有些人終究不是能夠覬覦的。
“現在的二叔有多可憐,當初就有多可恨。”
張慧蘭走了出來,淡淡的說道:“當年他貶斥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不怪小飛一直記恨他們。”
“咱們畢竟是親戚啊,小飛的生意做得這么大,可連許有為的一個容身之地都沒有,這說出去,咱們是不是做得太絕了?”許明山有些于心不忍的說道。
“你呀,你就是心太軟了。正因為是親戚,所以小飛才會給許有為機會,但他把握不住,能怪的了誰呢?”
張慧蘭沒好氣的說道:“而且小飛說了,給許有為留了一個種植草藥的機會,是他自己放棄了。當年他們那樣對我們,現在我們對他們已經夠意思了。”許明山聞言,沒有說什么,而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