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日舉行的獻俘凱旋儀式,洛陽城的百姓們是張燈結彩,滿懷期待。
然而,這一切,對于有些人來說,他們的心情卻不那么美麗了。
宮城內外,不論黨人清流,還是黃門宦官,文武百官們在這一刻,竟然達成了空前的一致——對于即將到來的慶典,他們心中多是滿懷憂慮。
“太過了!陛下這次實在是太過了!”
這樣的聲音在官員們之間此起彼伏。
“即便是平的匈奴人又怎么呢?
“不過就是個屬國的叛亂而已嘛”
一如兩漢功高蓋世者莫如衛霍二人,便是如此,其出身微寒,以外戚而幸進的經歷,也使得其難逃后來史家之春秋筆法。
與后世明清皇宮午門獻俘不同。
甚至連本來還有不少對蘇曜印象還不錯之人,也都因此一下子變成了反對派。
如今,看這小子耀武揚威,騎在馬上一步步向他走來,實在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胡鬧,簡直亂來啊!”
獻俘隊伍將由北向南,沿著京師洛陽的東城墻,繞城而過,一路巡游,至那城南平城門外的明堂,舉行獻俘大典。
這倒不是他沒認出這位中常侍張讓,開始的時候這老太監就恭敬的自報家門了。
縱使一個人功高蓋世,如果出身卑微,也很難得到這些世家文人的青睞和認可。
……
更何況蘇曜是由皇帝直接提拔,不遵循官場規矩,這更讓官員們感到不悅。
甚至不少人政治頭腦敏感的人都已經從中看出了門道。
“就算再加上幾波山賊盜匪,也不至于搞這么隆重吧!”
其中心城墻主體還是周公營洛邑時的手筆,距今已有千年!
而后東周與兩漢便是以此城郭為基礎多次擴建,可謂墻高城固,天下第一都。
戰士們押解著在草原上虜獲的匈奴、鮮卑和羌人雜胡以及部分黑山賊和白波匪的戰俘,驅趕著數十萬頭的牛羊牲畜,一行人浩浩蕩蕩,隊伍綿延不絕。
啊這…
七月十六,夏末秋初。
文官們想法繁多,而對宦官們來說,恩怨則簡單了許多。
“全城歡慶,還要咱們百官出迎?”
這樣的面積如果用比喻來說,那就是1700個足球場或160個天安門廣場那么大。
但不過,盡管文人和宦官們對蘇曜的看法不一,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對他充滿敵意。
又數日后!
張讓依皇命領銜兩千石以下的眾多文武百官上百人,在此出城相迎。
最初以為這姓蘇的小鬼只是個王允家的小蝦米,誰知他竟成長為了一個岑天巨獸啊!
但,便是如此,這樣的面積對于大漢京師來說,也完全不足以滿足使用的需求。
而蘇曜則更簡單,一路無事的蘇曜只是每日逗逗兩位婢女,培養下感情后便飛速的快進了時間。
平民百姓全部都遷居在城墻之外,從市集、馬市和客棧這樣的基礎設施,到太學靈臺,包括明堂這樣的重要設施,也全部都建在了城外。
這些人的出現頓時使得剛剛那些還交頭接耳不停抱怨的人全部都噤聲沉默了下來。
對于這些經學出身的黨人來說,蘇曜的出現就是個規則的破壞者。
最后這點其實沒有的,純粹是張讓的幻覺,蘇曜并沒有什么得意洋洋,甚至覺得這在浪費時間……
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而其中,最吸人睛目的就當屬隊列前,那由蘇曜領銜的盔明甲亮,一水白馬紅袍的赤云騎士了。
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
下來的時間,張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的。
他木然的宣旨,牽馬,一步步在耳邊如雷般的轟鳴中帶著隊伍,向城南走去。
這還沒完,他甚至都能感到那高坐馬上的小子,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可恨,可恨啊!
不過,他們目前還沒有發聲的臺面與資格,只能在暗中觀察著這場爭斗的發展。
在大漢朝,獻俘禮,是在京城外舉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