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陽光如火般炙熱,沙地被曬得滾燙。
此刻的虎賁校場上,氣氛緊張到令人窒息。
何元和董勇等人站在中間,仰視著高臺上的蘇曜,與之形成對峙之勢,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董勇的目光冰冷,頓了頓后又強調道:
“蘇君侯,你今日這番言論,簡直是對虎賁軍千百年來傳統的踐踏,是對虎賁軍榮譽的羞辱。”
言罷,見蘇曜沉默,董勇又深吸了口氣,繼續道:
“而且,何公子剛剛說的有一點非常正確,虎賁軍乃陛下親衛,蘇君侯你只有指揮權,沒資格擅自處置,驅逐這些虎賁健兒。”
只要見了血,事情便不可輕易收場。
何元瑟瑟發抖,害怕極了。
就在這時,就在這氣氛緊張,仿佛隨時都要爆炸的時候.
突然間,只聽營外一聲大喊:
“大將軍駕到!”
畢竟這么多年下來,也是偶爾會出幾個,那如這蘇君侯一般,剛上任看不清形勢,野心勃勃想大展身手的人。
但,若不處理這些人,蘇曜對虎賁軍的整肅也就無從下手。
“還真好意思說的出來,已經懶散到連軍紀為何都不知道的地步了嗎?”
“你,你別亂來啊。”
這即是何元等勛貴子弟的目的。
“大將軍的侄子又如何?
他是知道的,這軍中最可怕的便是這種,如那李廣殺霸陵尉一樣,這種上官要是真的鐵了心不管不顧,給你砍了,那就真的后悔都沒地方去了。
“蘇,蘇君侯,咱們有話好說,你不能這樣霸道啊”
縱使偶爾出現一個,那么在此等惡劣風氣的帶動下,也會迅速腐化。
何元和董勇此刻已經徹底慌了神,他們看著周圍那些如狼似虎的并州士兵們,心中充滿了絕望。
“我,我等毫無反心啊!”
“袁中郎駕到!”
“這就是你輕輕的一句抱怨?”
董勇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氣,勸解道:
“蘇君侯,我們……我們只是一時沖動,抱怨兩句而已,絕無反叛之心。”
只見蘇曜從高臺上一個大跳砸到了何元與董勇身前,長劍平舉,冰冷的凝視著二人。
“住手,住手啊!”
此言一出,何元和董勇二人臉色大變。
故而,他們只動口挑撥威壓,絕不動手拔武器,不給你一點可乘之機。
這也是為何同時代的羅馬禁衛軍繼承法搞的轟轟烈烈,而這邊的大漢政治斗爭再兇猛,也都能控制烈度,在宦官和外戚間搖擺,沒有禁軍插手的余地。
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這支皇帝的禁軍,大小軍官將士就沒有一個不是勛貴子弟,不能說他們各個都是貪生怕死,好吃懶做之徒吧,那也是個頂個的比著好逸惡勞,沉迷享樂之輩。
縱使你軍功蓋世,但皇帝陛下也不得不考慮軍心影響,將你調出虎賁軍。
何元瑟瑟發抖。
“你們也許毫無反心,但你們的行為已經是觸碰了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