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來者并非蘇曜本人,而是打著大將軍旗號的他者云云。
又或者蘇曜的背后實際上暗藏了一支大軍,他藝高人大膽大,以身為餌,設下陷阱,就是要誘使守軍出城設伏云云。
就這樣,在信息不對稱下,這些自詡聰明的人們想了太多,最終卻是決定暫且靜觀其變:
“依我之見,太守可先行派人前往探查,確認蘇曜一行人的行蹤和意圖,查看其背后有無伏兵跟隨,同時,緊急加強郡內防御,以備不時之需。”
張承侃侃而談道:
“若不是蘇曜本人前來,那我等大可繼續搪塞,一方面抓緊溝通其他諸侯,為日后的大計做好充足準備。”
“倘若真是那蘇曜本人前來.”
說話間,向雄直接接過了話頭,陰狠一笑:
“那咱們就設計將其誘入城中,再以大軍圍殺!”
“屆時,他縱使再是勇猛,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必將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到時候,除了蘇曜,王太守聲望必將達到頂峰,洛陽朝廷群龍無首,正是我等振臂一呼之時!”
王匡聞言,心中振奮,覺得兩人的提議頗為可靠,當即便立刻派出了使者和斥候,一邊以迎接大將軍的名義打探蘇曜底細,另一波人則直奔孟津渡等黃河渡口,查看是否有大軍在悄悄渡河。
“大將軍,咱們這樣行事,是否未免有些托大了”
河內郡的某驛館中,在與王匡的接引使節們一番虛與委蛇后,隨行的司馬朗憂心忡忡的發聲:
“王公節屢屢不聽朝廷命令,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今您卻只帶兩百親兵,他們倘若在城內設下埋伏,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司馬朗,字伯達,河內溫縣人,乃是洛陽令司馬防之子,老烏龜司馬懿的哥哥,現任治書侍御史,乃是御史臺要職,負責審理疑獄,對于天下間那些疑難案件,治書侍御史負責以法律來判決其是非曲直。
這一次,蘇曜除了帶來了王凌的兩百錦衣衛外,同時也把這個老家在河內的御史司馬朗順手捎帶來了。
不過,對于他的憂慮,蘇曜只是微微一笑。
他何嘗不知王匡野心
不過朝廷沒錢了,出動大軍需要的補給消耗會成倍增長,他來河內是搞錢的,賠本買賣自然是不能去做的。
于是乎,蘇曜便準備擒賊擒王,直接帶著少數人,一鼓作氣拿下王匡,將其繩之以法,收回河內治權。
“伯達多慮了。”
蘇曜微笑著擺了擺手,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你之前也說過,王匡此人,雖有野心,但其膽識與智略卻難以支持,不足為懼。”
“王匡今派人試探于我,又遣斥候探查渡口,必是憂心我有伏兵在后,故而意欲引我入城。”
“但是,你且看這便是河內治所懷縣,如此城池,焉能容兩萬之兵常駐”
“所以我的目標不在縣城,而在城外。”
說著,蘇曜從懷中掏出一份地圖,攤開在桌上,指著地圖上的懷縣以北的軍營說道,點出了自己的任務目標。
古時,城市不比如今,城市化程度不值一提,除了洛陽長安這般帝國首都外,其他城池規模有限,甚至城墻中還會包裹些農田。
因此,在非戰時被圍城的時候,城內除了少數守兵外,大量兵力都是駐扎在城外軍營。
如今,蘇曜便是要利用王匡欲反又未反的猶豫期,直接趁夜殺到其軍營,奪其兵權,然后完成反殺。
聽到蘇曜的計劃后,司馬朗都驚呆了,從未想過竟然會有如此離譜的方案。
于是乎,隨著暮色的降臨,司馬朗就在一臉懵逼中看著王匡的使者在驛站中被就地斬殺,然后緊接著蘇曜便帶著這兩百人,直奔城西大營而去。
而在那里,河內大將郝萌此時才剛剛派出了三千兵馬趁夜入懷縣城內設伏,以逸待勞,準備伏擊蘇曜。
結果他卻不曾想,深夜中,蘇曜卻來到了自己的營外。
“開門!!!”
只聽王凌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