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帶著張和平找到了呼吸科的主任,姥爺馬常明的主治醫生,“劉主任,小張也是學醫的,有什么話可以跟他直說。”
“既然趙教授這么說,那我就直說了。”這位頭發斑白的老醫生抿了抿嘴,看著張和平那明顯有異于常人的衣服布料,沉聲說道:
“病人馬常明屬于肺癌晚期,有明顯的淋巴結轉移,即便手術切除肺部病灶,也無法完全清除他體內的癌細胞,加上病人的年紀……”
張和平皺眉問道:“貴院有沒有開展癌癥治療的研究?有沒有相關的實驗室?”
劉主任聞言,為難的看向了趙醫生。
趙醫生解釋道:“小張,我們醫院主攻神經外科,癌癥這方面要去首都諧和醫院問問,我記得你認識諧和的戴老?”
張和平點了點頭,然后一言不發地出了醫生辦公室。
“小三,怎么樣?”守在門外的母親馬秀珍,急切抓住張和平的手。
張和平拍了拍母親的手背,安慰道:“我先問問諧和醫院,不行就轉到港島醫院去。”
這話說得平靜,但張和平的心卻沒法靜下來。
他剛才給姥爺馬常明診了脈,肺巖一詞閃過腦海,然后是一大堆調理陰陽、臟腑的方子被記起。
只是,根治肺巖病癥的藥方,一個都沒有!
哪怕他的中醫術,已經達到了化境(2%)……
張和平按照記憶中的座機號碼打過去,接電話的不是戴老,而是諧和醫院的現任院長。
據對方所說,戴老已退休,每周有3天在諧和醫院坐診。
張和平簡單問了一下諧和醫院的醫療設備,以及癌癥方面的研究后,就熄了轉院去諧和醫院的打算。
令張和平皺眉的是,這年月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對癌癥的研究,都處在初級階段。
回到病房后,張和平伸手再次搭在姥爺馬常明那骨瘦如柴的左手上。
“誰都躲不掉生老病死,沒什么好難過的。”姥爺馬常明安慰病房里沉默不語的家人,笑道:“打仗那會,天天死人;我能活到現在,能看到你們一個個成家,算是命好的。”
“姥爺,這幾天,我給你調理一下身體。”張和平收手說道:“等你身體好點后,我帶你坐飛機去港島治療,那邊的醫療設備要好點,很多藥……”
“不去了……”姥爺馬常明伸手抓著張和平的手,笑道:“伱姥姥最近常給我托夢,就那么不言不語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等我下去。”
張和平的鼻子出了一口粗氣,勉強笑道:“那我給你熬點止疼、清肺的藥,讓你晚上睡覺舒坦點,免得一直住院。”
“這個好!”姥爺馬常明扭動了一下身體,笑道:“醫院的床,沒有家里的土坑舒服,眼瞅著就要下雪了,還是回家好。”
“那行,我現在給你扎幾針,你先睡一覺,我爭取今晚帶你回家睡。”張和平說著,打開了腳邊的醫藥箱。
接著,就見他取出一套由白布包裹的銀針,在姥爺馬常明的胸口、頭部扎了十幾針。
隨著馬常明睡去,張和平蓋上藥箱,就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