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麗把彈殼揣進兜里,神色立刻恢復如常。
她不是普通阿婆,沒見過世面。
兒子羅大壯都不知道,她是參加過作戰的。
“媽,我來掃就行。”娟子尷尬地看著地上的內褲,臉瞬間就紅了。
王秀麗把掃把當墻邊,背著手離開房間。
娟子忙拿起地上的內褲,羞得想像個洞鉆進去。
自己丈夫在這方面一直強悍,她只能配合,
一個晚上折騰幾次算正常的,時間久了,貼身衣服就不知道扔哪了。
誰知道全堆床底……
王秀麗從屋里出來,拿起勺子喂雙胞胎喝米湯。
她剛才當然看到兒媳婦羞紅臉,心里卻不以為然。
想當年她新婚時,正好碰到農閑,幾乎一周沒怎么下床。
她不照樣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嗎?
不,那時是大壯的阿爸收拾的,她幾乎都在睡覺。
見娟子出來,王秀麗才起身離開,沒打算留在這里讓她難堪。
兜里的彈殼比較重要。
…
此刻,
公社辦公室內,羅大壯抽著旱煙,眉心一直緊皺著。
他從山上下來時,就把娟子的事上報了,現在還沒一點回復。
本想找陸北宴幫忙分析,結果撲空了。
“老羅,你們今年的稻谷豐收,不打算拿出來賣嗎?”
旁邊坐著的王家村老王村支書問了一句。
羅大壯回過神,搖頭:
“留了儲備糧,也不剩多少了。”
現在羅河村夠出名了,再讓別人知道他們有余糧賣,那就不是眼紅,而是招人恨了。
村里的銀耳加工廠每個月的結余,分給村里人,每家每戶手上也有五塊錢收入。
一個月吃上幾次肉沒問題,糧食也夠吃,這樣就很不錯了。
今年豐收,不代表年年豐收,他還得為以后預備著,免得鬧饑荒時村里拿不出救濟糧。
“老羅,你們今年豐收,山上種藥草,村里開著能賺外匯的銀耳加工廠,儲備糧不用留那么多,
這樣,賣3千斤給我們?”老王繼續道,陪著笑臉,滿眼期盼。
羅大壯:“我們哪有這么多余糧?賣個100斤還行,也不用你們給錢,
等來年還回來就行。”
坐在辦公室里的其他村支書同時嘴角一抽。
100斤頂什么用?
還不夠一個小孩一年的糧食,這不是埋汰人嗎?
老王唇角的笑僵住,不上不下地,干脆拿起陶瓷杯喝茶。
他心里想著,怎么自己村就沒能有個廠子呢?
現在被羅河村比下去了,他心有不甘,又把前任村支書的祖宗問候了一遍。
“羅隊,你母親找你,她在大門等著。”一個干事對著窗口喊一聲。
羅大壯猛然起身,拎著煙筒就走出去了。
他母親是不可能這時過來找她的,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羅大壯走到外面,正好看到王秀麗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手腕掛著塑料袋剝花生。
他狐疑地大步走過去:
“媽,你怎么過來了?”
王秀麗從兜里拿出彈殼,直接扔過去。
羅大壯單手就接住,看清彈殼上的型號后,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