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
李梅心里忐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是過來蹭一下臉熟的,沒想到…
聽說有一個副團長受重傷,上面領導要來探望。
“李醫生,你太謙虛了,要不是外面傳是葛老的女徒弟做這個手術,我們還被蒙在鼓里。”
“心臟瓣膜修復手術……嘖嘖,李醫生,沒想到你還跨科室發展,不愧是葛老的徒弟。”
“葛老就是個全科醫生,再說,在鄉下可不分什么科室,什么病都看。”
“李醫生,領導明天就來,今晚你就跟我們住在招待所……”
“……”
李梅只是皮笑肉不笑,忙擺手,但也不舍得戳破真相。
這樣也好,反正一個新醫生,不敢得罪她。
至于那個副團長,能知道誰給他做的手術?
即使知道她也不敢得罪自己。
李梅想到各種可能,領導不可能直接問病人,只來走個過場,應該沒事……
她這次沒參與演習,把名額讓出去了,回到院里,大家也不敢多嘴說什么。
李梅越想越覺得可以鋌而走險,即使被發現不是她,她也可以辯解。
是政府干事弄錯的,她可沒自己承認,硬被拉過來的。
“李醫生,您太負責了,回廣城又趕過來,
這思想覺悟高出大部分人……”
月光掠過李梅的臉,晦暗不明中,她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回廣城后,她托人打聽蘇白芷的事,沒打聽到多少。
但打聽到她還有另外一個老師,在島上也沒任職,也不知道傲什么勁。
“李主任,聽說你準備結婚了,到時給我們發帖子,我們肯定去……”
其他干事又繼續說,全程都在夸李梅,把她夸得飄飄然。
這種感覺,她只在剛偷葛國昌的資料發表論文時有過。
后來事情被大家淡忘了,就再沒得到任何表揚。
涂鵬最不屑跟領導打交道也不會知道,李梅這么想更激動了。
…
軍區醫院特殊病房內,
蘇晚回了一趟家,打電話讓自己母親趕過來照顧兩個孩子,就又回到醫院。
涂鵬見病人能拆監護器后,讓護士定時過來查看,自己找宿舍睡覺。
蘇晚再回到病房,跟涂鵬打了一個照面。
她剛在病床前坐下,秦牧就醒了。
“老秦,喝點水。”蘇晚忙起身給他倒水,眼眸平靜。
回到院里,知道大女兒給她簽收了稿費匯款單,她一直提起的心落下了。
秦牧以后能不能繼續待在部隊,她都能養得起兩個孩子。
秦牧點點頭,眼底清明,抓住她的手腕:
“誰給我做的手術?”
“阿芷做的,要不是她…你可能…”蘇晚眼眶迅速紅了,轉身擦眼角滲出的淚水。
秦牧:“謝謝你。”
他大概猜到自己被子彈打中的部位,不好取彈。
“謝我干嘛?應該謝謝蘇醫生……我沒幫上什么忙。”蘇晚破涕為笑,眼底的溫柔漾開。
秦牧唇角扯了一下:“如果你不堅持在手術同意書簽字,這個手術應該不會那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