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廣城軍區醫院,李梅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滿臉笑意。
牛主任在醫院做一個“飛刀”手術,跟她撞個正著。
兩人一直水火不容,之前是學姐學妹關系,后來分到同一個醫院,牛主任跟丈夫一起調到京市。
李梅向她點頭,算打招呼了,想直接越過。
牛主任卻抬手攔住她,目帶譏諷:
“李小梅,改名后混得風生水起,看來給你測名字的大師道行不錯。”
李梅轉頭笑:“牛翠花,還玩學姐壓學妹這套?
最后還不是靠丈夫的關系調走,神氣什么?”
她心底的嫉妒蔓延,嘴硬這么說,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牛翠花有韌性,在心臟科室深耕這么多年,已經是這方面獨一無二專家了。
而自己呢?
這么多年,還只停留在一些小手術,沒有專家愿意帶自己。
想到自己曾經的老師竟然寧愿收一個年輕新醫生,也不愿再接納自己,她心里就憋屈得很。
所以看她母親的面子,也只是表面面子而已,當時他的父親就不該給人擋因果。
牛翠花似笑非笑:“幾年不見,嘴皮子厲害很多,
李梅,不裝柔弱無辜了?
也是,有過不勞而獲的經歷想靜心學習不容易,有舍有得。”
李梅神色一變,想到這次演習牛翠花可能也參與了,眼神閃爍。
牛翠花靠近她:“你是不是覺得,惹惱涂家,他們這么多年沒動手,這事就算過了?”
李梅瞳孔緊縮,當年的事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牛翠花怎么可能……
一陣風從窗口沖進來,在炎熱的夏天,她卻感覺到寒意從腳底竄起來。
指尖微顫抖,臉色早就青白。
牛主任唇角勾著:“呵,想再占別人的功勞,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吞下,
做心臟瓣膜手術時,我就在邊上,確實是葛老的女徒弟做的手術,但不是你。
李小梅,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你信不信,妖魔鬼怪已經在路上,等著抓你?”
她自己是跋扈,也喜歡欺負新人,但對真正有能力的人只有佩服,連嫉妒都沒有。
在專業上強過她牛翠花的,就能讓她低頭。
當時怕有糾紛,那個手術全程錄像,她連續看了十幾遍,換作自己主刀,也沒有20%的把握能做到蘇白芷那樣的操作。
她感覺蘇白芷不是畢業幾年的新醫生,而像做手術二十幾年的,有經驗的專家。
不過年齡擺在那,她只能暗嘆,有天才的存在。
葛老本就是一個傳奇天才,又收一個天才徒弟。
牛翠花說完就離開了,也不急著在醫院揭穿李小梅。
涂鵬會第一時間讓那篇報道傳到京市,可能現在已經送到高層手上。
李小梅自以為做得滴水不漏,卻忘了,涂家睚眥必報,一直等著她一腳踩空,給她致命一擊。
當然,可能還有其他家,畢竟能被送到醫療船演習的,都不是簡單的軍醫。
牛翠花相當醫學圈傳的一個特殊醫療分隊,每年都出任務,是隱在醫療小組后面的一個特別部門。
李小梅渾渾噩噩地回到診室,把門一鎖,找出筆記本打電話,
只要那個人還在,她就不怕,但……
這次她沖動了,忘記涂鵬身后的涂家,可以輕易戳穿她的謊言。
但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李小梅想到什么,立刻拿起包,準備找上蘇白芷。
沒有人不愛錢,不想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