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車后,
覃麗萍才有空觀察周圍環境,一看就愣住了。
在建的高樓,吊塔數不清。
街上的汽車比她這幾十年加起來看到的都多,旁邊的商鋪擺滿商品,可以自由交易?
王大娘:“羅同志,謝謝你來接我們,不然我們出站后就懵了。”
羅二牛看了后視鏡一眼,覃麗萍剛才一閃而過的埋怨目光早就藏起來,他扯了唇角:
“應該的,在西北時,你們也照顧我們,咱們互相幫襯。”
這點他還記著,當時跟姚桃結婚,紅綢子做的花,還有頭巾什么的,都是王大娘的手藝。
這次過來接兩人也順便。
當然,他不會說,嫂子也不會明說。
有些人會把別人對她的好當理所當然,比如覃麗萍。
要不是王大娘在,她可能已經罵人了。
“互相幫襯,蘇醫生現在在軍區醫院任職嗎?
我們過來會不會給她添麻煩?”王大娘心里忐忑,當時說好過來做手術,沒說手術需要多少錢。
羅二牛搖頭:“這點您得問她,我不清楚。”
之后,直到上島他都沒再多說什么,王大娘問他就應聲。
覃麗萍一直安靜,忙著看周圍的環境。
她一直聽說沿海城市發展得很好,對比西北,這也太好……
心里頓時對自家丈夫有埋怨,有好的地方,為什么不努力調?
兩人住進軍區醫院旁邊的招待所,第二天才去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娘,你說手術費會不會很高?”覃麗萍給女兒洗漱后,忍不住問。
王大娘正在泡腳,瞥她一眼,把慢悠悠地說:
“貴就不做了?我信蘇醫生是有分寸的人,且部隊允許用我兒子的醫療卡,多少錢咱們都做。”
她也擔心,一路上回想之前蘇白芷做事的分寸,心里有底了。
覃麗萍躺在柔軟的床上:“娘,咱們能不能搬到這邊生活?
這里太好了,如果我們以孩子健康為由,申請調動……”
“想都別想,把心思給我按回去,都去好地方,誰守衛西北?”王大娘目光銳利,看覃麗萍的眼神只剩失望,又繼續:
“咱們給孩子取名梭梭,不就是想讓她能像梭梭樹一樣,在惡劣環境下也能生存下來嗎?
作為父母,更應該做好榜樣。”
覃麗萍滿臉不服氣:“憑什么?他們都能在這當兵,我家老王就不能?
這不公平……”
王大娘看她有鉆牛角尖,本不想理她,又怕明天她張口就質問,才繼續:
“憑什么?你以為蘇醫生的丈夫是靠家里才走到今天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人家靠真本事,上戰場廝殺才走到今天,
先不說這,即使靠家里,家里也是有人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別人幾代人的努力托舉起來的后輩,你一句憑什么,就想把功勞和艱辛全抹除了?”
覃麗萍:“……”
王大娘又繼續揉碎了說:“相同的,現在你們扎根西北,以后也能托舉自己的兒女,別看到好的就失分寸,要是誰都有你這樣的想法,咱們還怎么建設國家,怎么守衛邊境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