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術館出來,一行人沒去其他地方逛,而是直接走回酒店。
在香山澳有一點好,在同一個區域內,走路基本能到,就是要鉆巷子。
天還沒黑,各種彩色招牌已經亮起燈,還有一些穿著暴露的女人站在巷口,物色服務對象。
地上濕漉漉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味與劣質的香水味混一起,在混沌中不斷向外擴散,又很快被汽車尾氣截住。
過了一條馬路,是完全不同的場景。
干凈整潔的大道,布滿彩燈的樹桿聳立在兩旁,路上幾乎都是穿著時尚的男女,像被霓虹燈捧起來的矜貴人群。
兩邊的巨大差距,常讓人有種錯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實際它們之間只相隔了一條大道……
路上陸北宴和蘇白芷沒說話,只讓他們感受,對這樣的差距每個人都有微妙的感覺。
“這種繁華,怎么透著一點割裂?“笑笑忍不住開口,走進酒店大堂,地板光可鑒人,奢華的水晶燈從高高的天花板垂下來。
蘇白芷摟著她的肩膀:“你從深城回羅河村時,沒這種感覺?”
今年寒假就不用回去砍甘蔗了,她眸底閃過一絲落寞。
“沒有,村里像有一種生命力,能聞到農田飄來的青草的清新和花香,而在這里…行走間只能聞到腐朽的氣息。”笑笑回抱蘇白芷,聞著她身上的清香。
甜甜和顏顏對看一眼,剛才她們一路走回酒店,就覺得特別奇怪,聽笑笑這么說才知道是什么。
這種巨大的落差,像一個無形的玻璃,把一部分永遠隔絕在繁華之外。
“錯了,村里還能聞到牛屎和雞鴨屎的臭味,只是被青草味道覆蓋了。“歡歡搖頭,直奔餐廳的區域。
笑笑嘴角一抽,抬手做了一個揮拳的手勢。
蘇白芷笑出聲,歡歡是會破壞美好氣氛的,還不好反駁。
其他幾個孩子抬腳跟上,追著歡歡進餐廳。
酒店的晚餐是包含在房費里的,還是自助餐。
但住這個酒店的客人基本會在旁邊的西餐廳就餐,酒店的餐廳客人并不多。
陸北宴剛進去就看到段銘野和黎瑤,好像就為等他們,神色還很嚴肅。
“你們怎么在這?”陸北宴拉著蘇白芷坐下來,幾個孩子看到他們,向這邊擺手。
段銘野:“孟子昂失聯了。”
陸北宴挑眉,什么也沒說,他一點都不擔心。
孟子昂那樣的人精,身邊不可能只一層保護,隱藏起來的保鏢只有他自己知道。
且上次從e國回來,陸北宴就跟他透底,在e國遇到危險能找哪幾個人。
段銘野看他神色,提起的心緩緩落下:“你們有其他安排?”
陸北宴點頭,有些話不能明說,他沉默就是回答了。
黎瑤抬頭看幾個孩子:“你們從哪走過來的?我們這邊沒看到有的士停下來。”
“從藝術館走,穿過巷子。”蘇白芷起身去拿了兩杯咖啡回來,遞一杯給陸北宴。
“藝術館?那邊很遠……”黎瑤向笑笑招手,示意她到旁邊桌坐下。
幾個孩子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就坐一桌開吃,壓低聲音聊天。
陸北宴起身去拿餐點,遞給段銘野一個眼神,讓他一起。
蘇白芷從包里拿出香山澳的地圖:“從這條巷子走,跨一條大道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