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你的事,我得重新處理張二蛋的傷口,還得給他們做一次詳細檢查。”蘇白芷看他神色,知道他已經猜到各種可能。
陸北宴點頭:“好,你挑幾個信得過的人出來,跟進他們的病情,其他的交給我處理,包括那個田蜜。”
剛才他在人群中,已經了解了一遍。
張二蛋沒錯,是田蜜不依不饒地找事,最后惱羞成怒打人。
而且她沖著張二蛋的截肢口打,是故意的,肯定不是不小心打中。
蘇白芷沒跟他多聊,她得先回診室一趟,把她的醫藥箱帶上。
她懷疑張二蛋被人注射了某些特殊的藥物,才會一直無法調整自己的情緒,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剛才她和李圓圓趕過來時,看到他神情恍惚,像靈魂被抽離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心理病,更像是藥物副作用引起的。
急診室,
李圓圓和張二蛋坐在椅子上等,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圓圓,要不…我們離婚吧,你找到更好的一定要跟我說,
我已經是廢人了,不能給你幸福,反而會成為你的拖累,我不會怪你的。”張二蛋盡量用平靜地語氣說完,眼眶卻不自覺地紅了。
想起剛才他輕易被一個女人打倒,別說保護別人,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李圓圓留在深城,她是護士,肯定能有合適她的工作。
而他自己卻是廢物了,什么也做不了,還得讓別人照顧。
拖著他這么個病人,李圓圓不可能過得好,久了總會厭煩。
他害怕,怕最后磨到李圓圓厭煩了,而自己對她過于依賴,更不甘心放她離開。
只要想到她以后會挽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滿臉幸福地從自己身邊走過,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
“你混蛋!什么你不會怪我?你真想讓我過得幸福,就打起精神治好病,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這樣只會讓我瞧不上你。”李圓圓眼眶又紅了,剛才在公園哭過,這時她的眼睛肯定紅腫得像核桃一樣。
張二蛋:“我確實是個混蛋!”
他捶著心口,難受得快炸開了,卻無能為力。
這種無能為力讓他想死了一了百了。
李圓圓抓住他的手:“別打了,你只是生病了,會治好的,
蘇醫生說了,現在有假肢,以后等傷口不疼了,等你能接受了,可以裝上,
她還說咱們的工作她都想好了,我們留在深城,好好過日子。”
張二蛋眼淚又盈滿眼眶,他緊抿唇不敢說喪氣話,他怕李圓圓離開,這種恐懼一直籠罩他,但他總是控制不住地煩躁。
他有想好好配合心理醫生治療,但每次治療后,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每多一次治療,他就受一次打擊,總覺得這病在他身體里生根發芽,再也拔不掉了。
這樣相互折磨,他還不如……
李圓圓打斷他的思緒:“別想了,我們再試試,你不信我還不信蘇醫生嗎?
之前你腸子都炸沒了,還不是被蘇醫生治好?”
張二蛋點頭,他再治一次,治不好再說,不能連試試都不敢。
“我肯定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的。”蘇白芷剛才差點沖過來打張二蛋。
他欺負李圓圓,蘇白芷肯定照揍不誤,幸好他沒糊涂到那個地步,同時她更堅定自己的判斷。
一次次的心理治療,最后到越來越排斥治療,肯定是效果不好,或者越治療病情越嚴重。
張二蛋肯定意識到了,才會這么絕望和害怕。
蘇白芷想到西北家屬院那個瘋掉的媳婦,心底泛起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