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和樂樂轉頭看向吉普車,從里面走出一個老人。
白發蒼蒼,臉上卻沒多少皺紋。
拿著拐杖,卻不像行動不便,更像一種“習慣”。
“陸部長,”
旁邊的警衛員喊了一聲,眼眶微紅。
“你們回去吧,我今晚住家里。”老人擺手,讓他離開。
“可是……”
“別可是了,婆婆媽媽的,像什么樣?”老人懟了一句,目光銳利地看向門口的兩個少年。
他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以前自己跟父親一起貼春聯的畫面。
回國一年,也關了一年。
m國的一切他全部拋下,得到命令的當天就趕回來了。
正因他沒在m國結婚生子,才能孑然一身,立刻“歸隊”。
“老爺爺,您是來拜訪的嗎?”歡歡主動上前,
“我回家的,”
“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樂樂狐疑,轉頭跑進屋。
老人沒回答,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春聯,抬腳走進院子。
院子里的一切都沒變,物是人非。
時光不會倒流,他不后悔當初的選擇,結果是好的。
香山澳能收回來,他的一切努力都不算白費。
“三弟?”陸北宴的父親陸齊庭剛走出來,看到滿頭白發的人,瞳孔震顫,試探地喊了一聲。
“大哥,好久不見。”
老人淡笑著,眼底的滄桑遮掩不住。
陸北宴看到他,快步走過去:“三叔,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陸家三叔陸齊洲,被老爺子送上戰場時,還沒滿二十歲。
“回來一年了,”陸齊洲反握住這個侄子的手,他在m國,處理最多的消息就是跟陸北宴相關的。
陸齊庭:“歡迎回家,”
今天一早,喜鵲就停在樹梢唱,他卻一直忐忑不安。
昨天遇到鄧部長,他說今年陸家有喜事。
陸齊洲往里屋走,里面的布置也跟他離開家時一樣,家具還擦得這么錚亮,
掛的畫加了玻璃框著,茶幾上的鉤花墊換了顏色……
魏昔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一眼認出來:“齊洲,你是齊洲……”
“大嫂,您還跟以前一樣,眼神好。”陸齊洲對上她紅紅的眼眶,唇角勾著。
陸齊凌從沙發爬起來,嚇得臉色蒼白。
當初本該是他被送上戰場的,他臨時躲起來了,回家時三弟已經離家,他被父親吊起來打了幾天。
陸齊洲目光淡淡,只掃了這個二哥一眼,就徑直走到拜祭的桌前,
他要給父親上一炷香,如果他能早幾年回來,說不定能跟父親見一面。
“回來就好,三弟,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墓園。”魏昔擦了一下眼角滑落的眼淚,大兒子回家時,她就想著他們如果都能回來就好了……
陸齊洲點頭,上完香后,就被陸齊庭請到書房,陸北宴也跟著一起過去。
蘇白芷剛才注意看這個三叔的雙腿,其中有一條應該是假肢。
但走路時,一點看不出來。
滿頭的白發與他的皮膚不相配,如果白發染黑,看著最多40左右。
魏昔跟蘇白芷說了陸齊洲的情況,當時陸家必須送一個人上戰場,
陸齊庭已經在外交部實習,按年齡該送陸齊凌去,但他躲了,最后陸齊洲頂上,后來四叔也跟著一起……
二嬸岑云沒敢回話,是她出的主意,讓丈夫躲到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