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澳半島酒店,
魏靈正切著牛排,抬眸看一眼對面男人。
她唇角揚起:“鄧先生,能不能解釋一下,你追到香山澳,是為了普通朋友還是其他?”
年前到現在快四個月了,她還沒覺得無聊,不然早放棄了。
鄧之清:“不知道,正好我沒來過這邊,又有假期。”
他喝了一口紅酒,眸光微動。
鄧之清沒法接受自己這么快就牽掛另外一個人,同時又覺得這樣也不錯,以后他能跟玉珍只做朋友。
他心里苦笑,原來他以為的濃烈愛意,只是一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正逐漸消散。
魏靈輕挑眉,沒再繼續追問,岔開話題:
“下午我要去一個古董店看看。”
“這個時候,出手老物件的人應該很多。”鄧之清來之后,感受到了這邊的緊張氛圍。
好像大家都心事重重的。
兩年說長不長,這邊的變化很明顯,有很多外資企業撤出,也有很多扎根,想隔著海域,與內陸有很多生意往來。
香山澳是一個很好的中間樞紐。
魏靈:“確實,不過品質差別很大,大物件他們想留著升值,只賣些小物件。”
鄧之清輕點頭,他不了解老物件,很多人其實不愿意離開,才想給自己留一個念想。
“你看好香山澳被收回來后的發展嗎?”魏靈放下刀叉,抬眸看他。
鄧之清:“在現有體制不變的情況下,香山澳只會越來越好,至少不會有那么多復雜的組織。”
他覺得,這個時候移民的香山澳人很快就會后悔的。
國外再好,也不是故鄉,且在外不管扎根多久,都是外人。
魏靈:“像我們魏家這樣,在國外已經算扎根了,還舉家搬回來的不多,
很多在外的華夏人都以為我爺爺老糊涂了,選擇那個時候回國。”
她雙眸閃耀的光芒映出此刻鄧之清的神情。
他拿起旁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不管什么時候,他跟魏靈聊天都很愉悅。
魏靈從不掩飾自己的性格,好像被磨平了棱角一般,溫和中又帶著強勢,從內里散發出來的自信,讓他總想再靠近一點。
這種吸引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是欣賞,羨慕,向往……
他甚至想過,如果跟她一起生活,會很舒服。
鄧之清:“你爺爺很有遠見,在外終究是外人,在華夏,以后有錢可以去國外任何地方,旅居一段時間,不用長久定居。”
他跟爺爺一起預判過未來的華夏,是他們難以想象出來的繁榮。
鄧之清信爺爺的預判,十幾年過來,他的預判從沒錯。
魏靈撐著下巴看他,自己從不喜歡儒雅氣質的男人,覺得像偽君子,
但她第一眼見到鄧之清時,就把“儒雅”兩字套他身上,卻一點不虛偽,
以前是她誤解了,沒見過可以表現出兩種不同的狀態男人,
在實驗田里像一個讀書的農民,融入其中。
現在,卻完全不一樣,她不知道吸引自己是什么,因而選擇順從內心,真誠以待。
“怎么辦,我想更貪心一些?”魏靈悠悠地道。
鄧之清被她盯得耳根都紅了,她冷不丁說這一句,他抬眸正好撞上她水光瀲滟的雙眼。
“鄧先生,我們試著處對象吧!”魏靈主動道,做好準備被拒絕,也能接受這個結果,只是會遺憾。
她在國外談的對象,就是湊熱鬧談的,除了牽手,連擁抱都不喜歡,不到一個月對方就提分開了。
“好,”鄧之清喉間滾出這個詞時,感覺到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