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凡戰到現在，他已經無力再戰。
他還有力氣，可是精神上的疲倦，卻是完全無法抑制。
可是，他還不能倒下。
他看向手中已經卷刃的長劍，腳尖一挑，周遭散落的長槍，長戟，一一飛起。
秦少凡把自己武裝成了刺猬一般。
他強行咬破舌尖，怒吼一聲，再次沖出。
就在他沖到千軍萬馬跟前的時候，眼前一切景象就如同鏡花水月，驟然破碎開來。
他還在喊殺，可周遭已經沒有了敵人。
秦少凡大口大口喘息起來，他環顧四周，雙目赤紅一片，他似乎還沒從殺戮之中脫離出來。
“靜心。”
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
秦少凡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不由得冷靜了三分，他也不再猶豫，盤膝而坐。
很快，他心中那殺戮的欲望就消散了不少。
秦少凡睜開眼睛，只見前方立著一道背影，身高七尺開外，雄壯威武。
那一身鐵血煞氣，猶如凝結成實質一般，看著背影，卻仿佛是在凝望一頭洪荒猛獸，讓人不由得心驚膽戰。
未戰，便是已經怯場，縱然真的戰，也發揮不出全力。
他曾經在父親身上看到過類似的氣勢，不過遠遠比不過眼前此人。
“秦族，如今如何？”
秦少凡疑惑，此人，問的不是秦家，而是秦族？
那這人定然就是秦家的前輩。
“前輩，秦家如今，沒剩下幾個人了。”
秦少凡低下頭，眼中滿是羞愧之色。
眼前之人沉默許久，卻只是幽幽嘆息一聲。
“怪我，沒給后人留下更好的未來。”
“我秦戰一生，自創秘法，被不落帝朝封為戰皇，可卻沉溺于廝殺無法自拔，大大小小戰役不計其數。”
“可我終究沒回頭看一眼秦氏一族。”
秦少凡聽著眼前之人敘述，眼眸中閃過驚詫之色。
秦族？
不落帝朝？
他不知道這不落帝朝，可卻是知曉，百年傳承為王朝，千年傳承為皇朝，萬年傳承才可稱之為帝朝。
自己這老祖宗，竟然是萬年帝朝的戰皇？
這地位，這來頭可不算小。
可為何傳承會落在這小小的大周皇朝？
“前輩……”
“好了，時間不多，這不過我一道殘念，數百年才可被喚醒一次。”
“你乃秦族后人，那我便是傳你我之秘法。”
前面的秦戰轉過頭，看不清面容，唯有那一雙凌厲的眼眸，令人印象深刻，無法忘卻。
秦少凡只感覺大量的信息涌入識海之中，他一時間只感覺頭暈目眩，差點暈倒過去。
這其中除了秘法，還有秦戰的一些簡單生平，戰場廝殺的大量經驗。
那種一人一騎戰千軍萬馬的局勢，秦戰一生面對了許多次。
而不落帝朝，無論是靈力，還是武道，都極為昌盛，繁衍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