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長好!”陳勇軍走進來,啪的一個立正,朝張俊敬了一禮。
張俊表情沉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變化,淡淡的說了一聲:“勇軍同志,請坐下說話。”
陳勇軍直挺挺的坐在張俊對面的椅子上,沉著的說道:
“張縣長,今天一大早,我起床后就往鎮政府趕,我知道你要到縣里赴任,想和大伙一起與你送別。結果剛到半路上,就接到陳國良書記的電話,讓我火速帶隊趕往管委會,說那邊出了人命大案。”
其實,當張俊在現場看到陳勇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
陳國良知道張俊今天赴任,也知道陳勇軍是張俊的心腹愛將,所以借題發揮,故意將陳勇軍支使開,想制造張俊和陳勇軍之間的矛盾,讓兩人產生嫌隙。
這種小伎倆,又怎么可能讓張俊上當受騙?
陳勇軍的政治智慧也是一流的,在處理人命案的同時,也十分焦急,害怕張俊因此對他產生懷疑。
特別是當張俊來到現場,看到他和陳國良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更有這種擔憂。
政治上的關系,有時候甚至比熱戀中的情侶關系還要復雜。
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有可能被人誤會。
這也是陳勇軍趕來向張俊解釋的原因。
張俊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勇軍同志,辛苦你了,你處理問題很及時,很好!”
這句話,一語雙關,既可以說陳勇軍處理人命案很及時很好,也可以說你向我的解釋很及時很好。
陳勇軍如釋重負,說道:“張縣長,恭喜你高升!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張俊擺了擺手,笑道:“我們之間,就不必這么客套了。之前鎮里已經吃過送別酒了嘛。”
他面容一整,說道:“這個人命案,雖說是突發案件,但也折射出潛在的隱患。我雖然不再是城關鎮黨委書記,但我現在分管全縣的治安工作。你們城關鎮派所出,平時也應該多做普法宣傳。”
陳勇軍沉著的道:“張縣長,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好領導!我們一定加強法治宣傳!”
張俊很滿意他的回答,說道:“嗯,特別是像這種工地上的工人,他們文化水平普遍偏低,大多數男工人,都是一個人在外地,身邊沒有老婆,精力過盛,很容易滋生違法行為,你們一定要多注意。”
陳勇軍道:“好的,張縣長,我記下了。”
談完工作,陳勇軍告辭離開。
郭巧巧走了進來,嫣然笑道:“張縣長,你宿舍安排好了嗎?我中午和你一起下班,去幫你做飯菜。第一餐飯,肯定要在家里吃,這叫過伙!”
張俊笑道:“現在離得有點遠了,不方便了吧?”
郭巧巧撅著小嘴,俏皮的笑道:“張縣長,你是不是找到新歡了?不要我這個舊愛嘍?”
張俊搖頭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哪有什么新歡舊愛?嗯,那就辛苦你了!”
郭巧巧甜蜜的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說道:“張縣長,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吶!”
她湊近頭來,低聲問道:“張縣長,你離開以后,城關鎮黨委書記,誰來接任啊?丁鎮長有可能嗎?”
張俊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別瞎打聽!這是你應該關心的事嗎?”
郭巧巧捧著頭,嘻嘻一笑:“我要是變笨了,都是你打的,那你得養我一輩子!”
張俊啞然失笑。
馬上就到中午,張俊便沒有離開,一直在管委會辦公。
吳德林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和張俊握手:“張縣長,恭喜、恭喜!我們工廠下周一開工,要請你過來剪彩啊!”
張俊微一沉吟,說道:“吳老板,我肯定會過來。不過這剪彩,應該請更高級別的官員。”
吳德林是個性情中人,他和張俊合得來,就只想請張俊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