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連學順勢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掏出毛巾來擦汗,和老鄉嘮嗑,道:“是啊,咱們就是來考察土地的。”
中年農民把鋤頭從肩膀上放下來,雙手扶著鋤頭把,笑著問道:“那你們考察出來了沒有?為什么這塊土地不長樹木?”
易連學用鏟子在附近鏟了幾下,捻起一把黃土看了看,說道:“這座山,都是不保水的黃土,所以很難讓樹木生長。其實,也不是所有的黃土山不長樹,要是種一些棗樹之類的樹,也是可以存活的。正所謂旱棗澇梨嘛!”
中年農民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搞科考的專家,厲害!”
說完,他又扛著鋤頭,慢悠悠的離開。
旁邊有人對易連學道:“易局,我看這個人有些古怪,他剛才聽完你的解釋,有很明顯的不屑眼神,別看他像個農民,他可不認同你說的理。”
易連學怔了怔,道:“是嗎?我好像也看出來了。你說,一個農民,憑什么瞧不上我們說的話?難道他比我們還懂?”
有人說道:“易局,你說這土丘也真是怪,為什么只長草,不長樹?難不成,真的是因為是黃土地不保水的原因嗎?”
易連學站起身,直起腰,手搭涼棚,四下看了看。
此刻日已西斜,一道晚霞鋪在無名土丘上,看起來蒼涼無比。
他搖了搖頭,道:“不管了,取樣回家吧!”
這時,易連學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張俊打來的,連忙接聽。
“連學同志,有什么發現沒有?”
張俊在下班之前,一直沒有接到易連學的電話,于是打過來詢問。
“張市長,我們在這邊考察了大半天,暫時沒有發現。我們取了很多土壤的樣本回去分析。”
“不能立即判斷嗎?封土層取出來的土,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張市長,我們看了土層,沒有異樣。”
“哦?猿鳴山附近的小山,你們都考察過了嗎?”
張俊始終相信陳老道的話,不會無的放矢。
所以他又追問了一句。
易連學不由得好奇,尋思張市長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斷定這邊有墓?
他也不敢反駁,耐著性子說道:“張市長,我們采用了很多專業的手段進行現場分析,的確沒有發現。所以我們取了土樣回去研究。”
張俊喔了一聲,心想難道是陳老道判斷失誤?
他沒有親臨現場,也不好直接說對方技藝不精,或者工作不夠努力,只得說道:“那你們再仔細考察一番。有了結果,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易連學忍不住說道:“張市長,會不會西州侯墓并不在這里?”
張俊順著他的話,道:“嗯,當然也有可能,那你說在哪里?”
易連學怔了怔,他哪里知道西州侯墓在哪里?要是知道的話,他這個文物局長早就向上面打報告,還能立一功呢!
“張市長,我暫時不知道,我們再找找。”
“好!辛苦你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