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治湖冷笑道:“右軍書記去京城開會了,不在省里,你是得到了誰的授意,前來西州公干的?”
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張俊心想,原來趙右軍不在省里!
難怪齊明禮帶隊前來,又膽敢軟禁我這么久!
估計齊明禮以為,反正趙右軍不在省里,全省的紀監大事,任由他來做主了吧?
齊明禮眼皮跳個不停,撇過臉,看向高家洪。
高家洪陰沉著臉,蠟黃的臉皮上,似乎能刮下兩斤冰棱子來。
他沒有理睬齊明禮的求救,佯裝沒有看到他投來的眼神。
吳治湖沉喝一聲:“明禮同志,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你們開展這么重大的行動,有沒有向省委匯報請示?”
齊明禮整個人都處于緊繃的狀態,他知道躲不過去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他現在唯一要考慮的,就是要不要把高家洪供出來。
供出高家洪,齊明禮的罪責,并不會減少。
他要是不說出高家洪,高家洪以后還能在省里替他說幾句好話,減少他受到的處罰。
齊明禮咬了咬牙,說道:“吳書記,我們接到太多舉報,說西州市文旅招標項目,存在非法交易的內幕,事不宜遲,所以便宜行事,沒來得及向省委請示。”
他這是把所有的過錯,攬在身上,一己承擔。
吳治湖犀利的看著他,問道:“西州市的招投標活動,剛剛結束,你們就接到很多舉報?相關的舉報信呢?給我看看!”
他是南方省委的書記,當然有權力提這樣的要求。
別說趙右軍不在省里,便是在省里,也得對吳治湖畢恭畢敬。
雖然省紀委具有一定的特殊和獨立性質,但在實際操作中,紀委書記和省委書記還是走得很近的。
除了極個別的大案要案,涉及到省委某個領導,或者省委書記需要避嫌時,省紀委才會暫時繞開書記,單獨辦案,但事后也會做匯報說明。
像西州市這種小案子,吳治湖要過問,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齊明禮解釋道:“吳書記,我們接到的是電話舉報。我們有記錄。”
吳治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為什么要軟禁張俊同志?你能解釋一下嗎?你們的談話,我大概知道一些,你為什么一定要張俊同志承認紅旗同志參與了招標內幕?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是最直接的問話形式,不拐彎不抹角,句句直指人心深處!
齊明禮沒有招架的余地,根本說不出理由。
吳治湖語氣一厲,說道:“明禮同志,如果你說不出正當的理由,那你就要接受省委最為嚴厲的處分!停職都算輕的!你這是在惡意收集證據,故意詆毀省委領導!你這種行為有多嚴重,我不說,你也明白!”
齊明禮瞬間崩潰,像掉進了冰河里一樣,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帶著哀求的眼神,再次向高家洪求助。
可是高家洪還是無動于衷。
齊明禮徹底失望了,狠了狠心,說道:“吳、吳書記,我、我還有下情稟報,我想單獨匯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