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大為震驚!
他離開臨溪時,臨革廠明明還是盈利的。
這才多久時間?
臨革廠居然虧損幾千萬!
從他今天買皮鞋的經歷來看,臨革廠做的那些品牌,只怕真的沒有做起來,虧損是肯定的。
但一下子能虧幾千萬?
這卻讓張俊有些看不明白了!
張俊主持過工業,也主持過全面工作,雖然沒有經營一家企業的經驗,但他對企業的運營其實門兒清。
臨革廠能虧幾千萬?哪怕拿錢打水漂玩,也不會虧這么多吧?
張俊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于是問道:
“長順,臨革廠再怎么著,也不可能虧幾千萬之巨!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說道?”
“張市長,那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沒有權力管理臨革廠,也沒有能力去調查。”齊長順感嘆了一聲,“要是你還在臨溪就好了!你要是在省城當副市長也好啊!他們也不至于這么亂來。”
張俊神色黯然的道:“我去哪里工作,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我今天在大街上買了雙鞋子,你猜是哪里生產的?”
“難道是臨革廠生產的皮鞋?”
“對嘍!就是臨革廠生產的皮鞋,質量很不錯,價格也地道。就是銷量不行。”
“產品和營銷是兩個概念。暢銷的產品,未必就是最好的產品。最好的產品,未必就能暢銷。會做皮具的工廠,不會搞營銷,這也是無可奈何啊!”
張俊知道臨革廠的管理層,肯定是出了大問題。
他們的經營理念或許是正確的,但管理方式和運營方法,卻不得其門而入,成功的把臨革廠帶進了泥坑。
張俊現在不在臨溪任上,也沒有權力過問此事,和齊長順聊了聊天,也就作罷。
陳南松坐在旁邊,等張俊放下手機后,緩緩說道:“臨革廠虧損幾千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猜多半是哪個草包領導拍著屁股做出來的改革。可是,臨革廠不是已經改制了嗎?難道說政府對企業的控制和影響,仍然存在?”
張俊苦笑一聲:“陳老,你是知道的,但凡是分離出去的國有企業,都不可能真正做到完全脫離政府的掌控。個別領導同志,急于出成績,只能拿這些企業做文章,可惜他們肚子里的墨水太少了,寫不出大文章來,就連及格線都達不到,最終寫了篇狗屁不通的東西!”
陳南松哈哈笑道:“張俊,你這個比喻用得好。比起庸政懶政來,最可怕的是胡亂作為,自以為是,不做市場調研,盲目跟風上項目,不出事才怪了!”
張俊在臨溪進行臨革廠的改革時,也曾經想過要做自己的品牌,可是經過一番市場調研后,他發現皮具品牌很難做起來,于是才讓臨革廠當代工廠。
沒想到他不敢做的事情,還是有人去做了,而且做得稀巴爛。
對此,張俊也只余一聲浩嘆。
入睡之前,張俊的手機叮的響了一下。
他拿起來一看,是沈雪發來的信息。
“俊哥,睡了嗎?”
張俊微一猶豫,回了個信息:“還沒有,小雪,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