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神仙打架,殃及池魚,這樣的事情常有發生。
做犧牲可以,但不能白白的做出無謂的犧牲!
社長既想自保,也想保住莊文強那員干將。
在報社里面,像莊文強那種什么都敢寫,什么都不怕的新聞工作者,雖然不善交際,平時很容易得罪人,但也能得到領導的賞識。
因為領導也是文人成長起來的,他了解文人的性格和缺陷。
雖然有文人相輕的傳統,但領導也需要真正能干實事的人為他所用。
如果一個報社里面,全是那種口才了得,只知道吹牛拍馬的人,那這個報社也就完蛋了!寫出來的文章沒有人看,報紙風評和銷量就會下滑!
社長比任何人都清楚,莊文強這種人,對報社意義重大。
再說,這次的報道本身并無過錯,也沒有過分的地方。
這是省里幾個領導在斗法,莊文強成了犧牲品而已!
社長把這一切都看透了,所以才拉宣傳部的人下水。
章立鵬并沒有被社長的話嚇到,不過也不再謾罵追責,冷哼一聲:“你們報社報道新聞,應該實事求是,而不是聽從某個人的指示!刷白墻是省里的決議,目的也是很明確的,就是為了應對上面的人居環境檢查!你們公然跟省里唱反調,這種行為絕對不可取!以后如果再出現類似事情,我一定嚴懲不貸!去吧!”
他敲打完對方,用力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走一只討厭的蒼蠅。
社長連忙說好,然后退了出來,他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
卻說莊文強出來后,打了個電話給張俊,哈哈笑道:“張俊,你猜我在哪里?”
“你不會在省政府吧?”張俊太了解好友的性格了,越是被針對,越能笑出聲音來。
“張俊,你小子不會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吧?我還真的在省政府,剛從章立鵬辦公室出來!”
“文強,他跟你說什么了?”
“哎呀,我走鴻運了!得到了省長的大力關照,要調我去美院工作呢!省長開的金口,想必是調我去省美院吧?哈哈!我可真是幸運啊!以后我就是美院的專家了!我的畫價,也能水漲船高了不是?”
“文強,你這是被發配了,你還笑得出來呢?”
“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無法改變的結局,難道我還要用眼淚讓敵人開心嗎?”
“呃?文強,你先別著急,章省長可能是一時生氣,說了這么一句話而已,事后他就會忘記了,不可能跟你一個小記者過不去的。”
“我不著急啊!美院也是不錯的單位,清水衙門,自在創作,是我夢想的家園。”
“你別這樣,文強,我知道你最做的還是新聞工作,畫畫只是你的業余愛好。你不要意氣用事,先安心待在都市報社。就算章省長想調你離開,也沒這么容易!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說了算數的。”
“嘿嘿,張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寫了這篇文章,我就會被章立鵬罵?”
“嗯,我的確知道。文強,你是不是在怪我拉你下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