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來到市委書記唐敬文辦公室,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沉著臉道:“唐書記,請問現在的西州,還是黨管的天下嗎?”
這話說得太嚇人!
唐敬文大吃一驚,駭然反問道:“張俊同志,何出此言?我們西州,當然永遠都是黨領導的地方!”
張俊冷笑一聲:“唐書記,那就請你看看這個案子吧!盛世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樣六月飄雪、比竇娥還冤的案情!”
他說著,將一份復印材料,啪的扔在唐敬文桌面上,表達出他極端憤怒的情緒。
唐敬文緊皺眉頭,拿起材料來看。
他越看越心驚膽顫,越看越汗毛倒豎!
“這、這?”唐敬文沉聲說道,“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張俊不怒反笑,縱聲大笑道:“誤會?唐書記,他們連濕紙敷面的手段都用上了!要不是我早回來兩天,正好趕上這個事情,后果怎么樣,真的很難預料!唐書記,你是西州的一家之主,家里發生這么重大的事件,你不會不知情吧?”
唐敬文連忙搖頭擺手,撇清自己的責任:“我也是剛看到市紀委的內部通報,才知道這個事情。哎呀,張俊同志,你是知道的嘛!紀委辦案,有他們自己的獨立性,很多時候,他們可以不通過我,直接執行一些任務。”
張俊冷笑道:“可是,包來順并不是一般人物!他可是堂堂的洛山縣委書記,省管干部!市紀委有什么資格抓他?這么明顯的違法行為,唐書記,你就不管管嗎?我先跟你說好了,常委會我要請假!因為我要到省委去討個說法!豈有此理了!一個縣委書記受到這樣的欺負!還讓他以后怎么領導全縣?”
唐敬文苦不堪言,鐵青著臉道:“張俊同志,常建雄同志的這種做法,的確讓人費解!我這就喊他過來質問他!嗯,張俊同志,有什么矛盾,畢竟還是咱們西州市內部的矛盾,我們能在內部解決最好,先不要鬧到省委去。”
張俊眉頭一聳,說道:“唐書記,那就要看你處事公不公正了!”
唐敬文一個電話,把常建雄喊了過來。
常建雄接到電話,大概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情,只得硬著頭皮過來。
進了唐敬文辦公室,常建雄囁嚅的喊了一聲:“唐書記好!”
當他看到張俊也在場時,便知道大事不妙,又扯著嘴角,喊了一聲:“張市長好。”
唐敬文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指著常建雄,一臉盛怒的說道:“包來順同志一案是怎么回事?你給我一個解釋!”
常建雄眼含畏懼的瞥了張俊一眼,這才答道:“唐書記,是這樣的,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包來順利用職權之便,侵害了貧困戶家的女孩劉某某,所以喊他過來例行問話。”
張俊冷笑道:“只是例行問話嗎?為什么要對包來順同志上濕紙覆面的酷刑?你們到底有何居心?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包來順侵害了劉某某,請問你們有何實證?你們有沒有問過劉某某本人?再者,此案屬于刑事案件范疇,你們為什么不通報司法機關?你擅自行動之前,有沒有向市委領導匯報?是誰給你這么大的權力,去抓一個縣委書記?”
他的每一個反問,都直戳常建雄的心窩和軟肋,也挑撥了常建雄和唐敬文的關系。
常建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個問題,只覺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期期艾艾的道:“這?我當時看到檢舉材料后,實在是太過震驚,心想一個貧困戶的女孩,本就無依無靠,還被人欺凌!我氣怒攻心之下,就把包來順喊了過來問話。因為義憤填膺,沒有顧及到其他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