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沒來得及和楊教授說呢。
高媛趕緊表明來意，并再次把字畫先開讓楊教授定奪一下起拍價格。
“嗯……之前我說過你們要找個由頭，但是經過沈垚上一輪的競拍來看，已經完全不需要價格來襯托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不明所以，對古董的估值，我是一竅不通。
“正好，借著這幅字畫，我給我的學生們上一課。你們不介意吧？”
聽我這么問，楊教授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不介意的您請便！”
我立刻伸手致意，恨不得楊仲平現在拿著字畫去插隊競拍才好。
“方學，你覺得如何？”
楊仲平對著剛才那個清秀的小伙子笑了笑，眼中忽然多了一絲狡黠。
“嗯……這幅字畫的功底不高，和后期建文帝的作品，呈現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但是又能從細節上看到同一個人的習慣點，再加上有太子朱標的落款。學生認為，這應該是真跡無疑。”
那個叫方學的小伙子眼光甚是毒辣，僅僅是這么端瞧，就能幾乎把關鍵點全部說出來。
他算是楊仲平團隊最年輕的一批了，聽其他人喊他方助理，八成是沒少跟著楊仲平學習鑒寶。
這么一番推理下來，其他人全都認同的點起頭來贊同。
可誰知，楊仲平居然抬起手來就是一耳光打了上去。
“笨！我問的是你給出的價格，是不是真跡還用你說？”
這話雖然帶著教育口吻，可話里話外都好像是在夸他似的。
“價格啊，學生不敢高估，三五百萬起拍應該不是問題。”
方學給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楊教授聽后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他一一詢問其他人。
五花八門，有說千萬的，有說百萬的，聽完了所有人的答案后，楊教授看了我一眼。
有時候，這外行和內行可能也就隔著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光是楊仲平的這么一眼，我就明白了他老人家的這份教育心意。
他是在告訴我，花錢別大手大腳。
總要說聲謝謝的，不過您是不知道那塊木雕的真正價值啊。
十個億我也得買下來！
“聽好了，你們跟著我的，有三四十的商業人，也有二十出頭的學生孩子。可你們終究是差了那么一點大思想，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們。”
“所謂古董，價值是人定的，不是你拿其他學問去衡量的。有時候講起來，可以這么直白的說，我們學習的過去，不過是用來騙人的借口，不過是用來給富豪們做外包裝的遮羞布而已。”
“在廠里，它是原料。在路上，它是貨物。在你手，它是技活。在別人，它是寶貝。別人一分買來，他不喜歡扔進垃圾桶。別人一萬買來，他就會覺得這是寶物。升值的關鍵是我們怎么包裝它，用什么樣子的典故去襯托它，而不是用你學的知識去限制它的價格。”
“目光要遠，膽子要大，邁得開腿，張得開嘴。我想……沈小友應該知道它的價格了吧？”
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我這邊。
華麗的鞠躬，沒有一絲猶豫。
我只回應了一聲……
“沈垚！受教了！”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