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沒有明白自己一個人穿越過來是干什么,正打算再問問道衍的時候,身邊忽然跑過來大批的官兵,他們見到姚廣孝后先是恭敬的拜了拜,然后便又急匆匆的挨家挨戶查下去。
有些官兵的刀甚至沒有收起來,上面還沾染著鮮紅。
這是……
回想起朱棣的時期,到底有什么能是這般情景的,我貌似還真想到了一個。
同時,身邊的商販們也開始了交頭接耳。
那零碎言語匯集在一起,和我猜想的印證一模一樣。
“哎,聽說了嗎?方孝孺得罪了燕王,要誅十族啊!”
“啊?你不要命啦!你還敢說人家是燕王嗎?!”
“呸呸呸,倒是老李我糊涂了。”
……
聽到這里,我趕忙看向姚廣孝,人家一語雙關,他這家伙說話是一語千百關。
剛才那句度化自己,度化別人,原來還有這層意思。
“我記得史書上面寫過,你讓朱棣唯獨別殺方孝孺的。”
“沈小友這是猜到穿越過來的目的了嗎?”
他對著我笑笑,只不過臉上多了一絲憐憫。
“你說他是讀書的種子,你說……”
冷不丁的我想起來了跟在胡惟庸身邊的那個人,放眼涉及到明朝這兩代的家伙里面,只有胡惟庸和方孝孺是史書上濃重的一筆。
“你等等,方孝孺怎么可能和胡惟庸那種人是一路貨色?”
我不解,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不是又如何,他的確可以納入大儒的身份里面,可他最后的那句話,貧僧也不想保他。拿自己的道義綁架十族人的性命,最后還要在此事上面騙得一個朱棣暴君的名號,這已經脫離了儒家的大仁大愛了。”
姚廣孝冷冷的說道,從語氣里面聽得出來,他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讀書萬卷把腦子讀傻了,憑借一人一言葬送十族人性命,若以此換來更大的安定,那是無上的功績。可唯獨偏偏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氣節風骨,為了證明自己輔佐建文帝的正統地位。”
說著,他目光淡漠的看著我。
“當是自作孽!不可往生矣!”
……
這個模樣把我嚇得夠嗆,盡管強忍面部表情,可內心天翻地覆。
剛剛還和我談笑風生的和尚,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冰冷透徹。
“那是你安排的方孝孺和胡惟庸在一起?”
我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這個我必須要知道。
“不錯,彌留之際是我送他去的現世。”
道衍對我點了點頭,并伸出來了拳頭。
嗯?!
看著他沖我微笑示意,我還真有發愣。
不過什么意思我倒是懂了,象征性抬起手來和的拳頭對在一起。
嗡!
一陣古鐘的轟鳴聲音在我體內響起,大量的往事一幕幕涌現在我的腦海里面。
“這是……”
……
明朝,洪武年間。
一個略有帥氣的年輕人第一次破開了這方時空的屏障,看著羸弱的身體,他多少的有些困惑。
與此同時,某條街巷上,一位僧人模樣的和尚,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年輕人出現的方向。
兩股力量相隔千里,卻彼此同時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就在年輕人從次元中拔出長劍之時,和尚的手已經按住了他的胳膊。
“施主這是從哪里來?”
和尚面露微笑,威壓莫名的強大。
“這就有點離譜了,我可不相信明代就有大法師了。”
年輕人驚訝于眼前之人的瞬間移動,可又面不改色的回應著對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