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徹底擊潰了安祿山的內心,他瞪大著眼睛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會招引來這位啊,更別提是從一個現世人身上突然出現的,難怪王莽會一直護著他,難怪自己查不出來關于沈垚的秘密,特么的連組織都不知道這事,他更不可能知道些什么了。
“扶……扶蘇?!你是公子扶蘇!”
“暫時是而已,我的殘念不多,不過對付你足夠了。”
溫柔的解釋了一句,沈垚倒是沒藏著掖著。
見安祿山依舊不言不語,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又無奈的搖搖頭。
這股面對失敗的德行,真有點讓人看不慣呢。
在經歷了這么多次的轉世之后,他已經徹底的意識到了自己是多么的目光狹窄,辜負了自己父皇走下來的道。
這邊,安祿山氣喘吁吁地再次站了起來,他已經是末路之人了,不過是殘余在體內的氣運之力還能讓他茍活一段時間,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心里有了一份篤定,那就是要在這最后的時間里面,和沈垚對上兩招,興許還有轉勝的機會。
見這家伙的眼神不對,沈垚當即是明白了安祿山打算掙扎,也不言語,也不譏諷,只是將雙手背了過去,那副氣定神閑的姿色更加讓人痛恨不已。
“沈垚!”
大叫著,安祿山揮拳沖了上來,白色的氣息在其手上旋轉,迎著沈垚的面門就推了過去,這是他用盡全力的一擊。
可紋絲未動,沈垚連眼都沒眨一下,那氣運在抵至他身邊有余時就停止了下來。
漸漸地,拳頭上面那白色的氣息分崩離析。
“這是……”
明白這不是沈垚的手筆,安祿山吃驚的后退了兩步,他看著自己再也運用不起來氣運之力的拳頭,盡管還能感受得到體內的情況,但他就是施展不出來。
“趙匡胤!”
他猛然想起來了某個家伙,不可置信的抬頭質問向沈垚。
好在此時的垚子是扶蘇的殘魂附體,那見多識廣的慧眼早就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在聽到安祿山提到趙匡胤的人名時,結合沈垚的記憶,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是來自一個父親的拼搏……”
說著,沈垚一步一步走向安祿山這邊,金黃色的氣息隨著他的身體移動而拉扯出絲線般的流光虛影來。
緩緩抬起胳膊,另外一只手搭在了安祿山的肩頭。
“可別躲開啊,我盡量一擊定勝負。”
躲?!
開什么天大的玩笑!
光是這按在肩頭的手,就已經是千萬倍的重力砸落在自己身上了。
沒有任何特效,沒有亂七八糟的反應,更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天地萬物歸于一點,扶蘇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憐憫,也許直到這時,他才徹底放下了自己那過去最為看重的仁慈,又或者說是入魔之后的圣母。
七情六欲,眾生喜樂,仁慈是一個完人本應具備的基礎理念。
可往往這也正是讓其降低種族身份的,最容易忽視的一點。
通常人們總把諸如此類的念意,稱為善,稱為仁慈,而為其遮上了一層不可直視的神圣面紗,以至于光芒灑照下來的時候,面紗下面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一念善惡就是如此!
在沒擁有分清何為對錯的靈智之前,凡是以善念為始之舉,皆為入魔造孽。
拳頭筆直揮出,視若無睹的穿透了安祿山的身體,沒有鮮血四濺,此時的這副身軀早已是氣運載體的空殼而已,被扶蘇這么一拳貫穿,那氣運之力再也留存不住了,全部呈現井噴式的炸裂出來。
而收回手的扶蘇單掌撐起,整個地下停車場的氣運之力開始朝著他這邊匯集。
待全部凝聚完畢之后,一團金色和白色交織在一起,外面有紅黃火焰纏繞的光球出現在了扶蘇的手中。
雙眼中倒映著絢爛的光芒,扶蘇只道自言自語的呢喃。
“父皇……螻蟻們就真的執迷于此嗎?!”
耳畔,那千古一帝的聲音終是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