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被子又像是衣服。
“你是不是在喝酒?”等到電話里安靜下來,喬生開口詢問。
“嗯。喝了……一二三四,4罐了”烤白薯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柔和,有種糯糯的感覺。
喬生腦海里,立馬就有一個纖細的女人,正滿臉通紅,醉眼惺忪地數酒瓶的畫面。
喬生大概能猜到,她多半是喝得有點上頭了。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錄下來,以后可以作為黑料嘲笑她,烤白薯忽然開始嗚嗚咽咽地啜泣。
“喂。”喬生擔心道:“你還好嗎?”
“嗚嗚嗚嗚嗚嗚,明明我連門都沒打開,那些人為什么要那樣說我……”
烤白薯最終還是沒忍住,從啜泣變成嚎啕大哭。
“喂。”喬生等了幾分鐘,聽到她哭聲稍微變小,忍不住揶揄道:“我剛才可是錄音了哦。”
“你還是人嗎喬生!”
哭聲一下子變小,喬生還聽到烤白薯擤鼻涕的聲音。
“開玩笑的,我沒錄。”
“我問你啊,說你的那些網友,你認識他們嗎?”
面對哭得梨花帶雨的烤白薯,喬生感覺自己某扇大門被打開,有了安慰她的思路。
“當然不認識。”
“不認識的人說什么,其實都不用放在心上。你想,世界上這么多人,你不可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歡。”
“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捕風捉影,因為自己現實里活的不痛快,就在網絡上讓別人不痛快。”
“我猜,也有很多明事理的人,有為你打抱不平吧?”
烤白薯似乎在思考喬生的話,已經不再啜泣。
“那肯定有,不是所有人都會去盲目詆毀別人的。”
喬生繼續循循善誘:“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兩句話解決人生很多煩惱嗎?面對這些詆毀你的人,應該說什么?”
“關你……關你屁事!”
說完,烤白薯噗嗤笑出聲。
“其實公司解決完這件事后,我已經不難過了,只是一想到那些人的話,就忍不住……”
喬生打斷她:“以后,我是說以后啊,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我的建議是,不要再去看那些評論。”
“我給你打個比方,你在路上看到一個很丑的人……”
“像你這么丑嗎?”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丑嗎?”
“胸太大,摸不到。”
烤白薯的話,一下子給喬生干沉默了,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在瞬間變得滾燙。
不知道是被發燙的手機燙的,還是因為其他。
“厄,我被你給整不會了。好吧,就當你路上看見我這個丑八怪,你在心里想,哇,這個人真丑啊。你覺得我會聽到嗎?”
“我才不會這么想呢,我不是這么沒禮貌的人。”烤白薯反駁道。
喝多的烤白薯真的很可愛。
“我是說假如,我們現在假設你是這么想的。”
“那肯定聽不到,除非你有特異功能。”
“你看,你的想法,根本不會影響我,反而我會因為你盯著我看,覺得這個漂亮的女人肯定看上我了,一定會上來跟你搭訕。”
“哇,喬生你真的好不要臉。”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同理,那些在網上造謠人也不過就是這樣。
他們不過是非洲草原上討人厭的鬣狗,聞到血腥味就會沖過來。
可如果你拿起法律的武器,他們又會乖巧的和綿羊一樣。”
“你說的話,和公司法務說的很像誒。”
烤白薯已經冷靜下來,只是鼻音依舊很重。
“下次如果你再遇到這種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我來讀評論給你聽,好過你自己看了評論在那里瞎想。”
興許覺得這話太過曖昧,喬生又加了一句:“畢竟我們可是在峽谷里并肩作戰的戰友!”
“對,我們是戰友!”
烤白薯把戰友兩個字的發音咬的很重。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一陣。
“喬生,謝謝你。”
烤白薯率先開口,聲音柔柔的。
“不用這么客氣,真要謝的話,你給我弄個游戲的全皮膚吧。”